“他可不要脸!”
“无耻!”
“不知廉耻!”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
陈嬷嬷面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喜色,能发脾气最好,若是事事都憋在心里,那可是会影响身体的。
她忙去茶灶上取出一壶茶,放置片刻,便给徐氏倒了一杯。
徐氏顺口接过,一饮而尽,这番暗骂,到底是心中郁气消失大半。
陈嬷嬷又端来一份点心,“您吃点东西吧,这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徐氏摇了摇头,“真是没什么胃口。”
“那可能是下雨下的。”陈嬷嬷安抚道:“不过这场雨下得也好,对春耕大有好处。奴婢听说有些地方至今没有下雨,在闹春旱呢。”
徐氏微微蹙眉,“眼下是清明时节,正是雨水多的时候,应该都会下的。”
“您说的是。”
陈嬷嬷笑道:“您总在家呆着也不是好事。往年圣人这个时节都会去离宫游玩,今年应是如此,您到时候可以好好去玩玩。”
徐氏微微一怔,随后面色微暗,自嘲道:“我就是想去,也得有那个命去。嬷嬷你退下吧,我想睡一会。”
陈嬷嬷欲言又止,倒是没说什么,悄悄离开了。
徐氏怔怔地看着藻井,心里又闷又气,“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嫁入皇室。&ot;
上辈子被毒死,这辈子有违人伦,怎么就没点好事的呢?
她撩起被子盖过头顶,蜷缩着身子昏昏入睡。
这一切,如实的被写入书信中,从崇仁坊直入宫城,送到营营的手中。
他也不敢看,用袖口遮住,匆匆赶至内朝。
此时殿外,宫女内侍手脚放轻,擦拭着门璧宫墙。
营营喝了口温水,平复心情,面带微笑,跨进门槛。
刚入两仪殿,便听大臣颤着声音上奏。营营心中一惊,竖起耳朵听着。
“圣上,一月金洲、陇西地震,二郡山崩;如今幽州春旱,灾害如此频繁,坊间传闻是圣下无嗣,降下天罚,还望圣人顺应民意、广开选秀、充盈后宫,早日诞下嗣子,体恤臣民。”
“陛下!皇室的血脉延续不可耽误啊。”
“东宫缺位,国之不稳啊!”
“”
营营听得胆战心惊,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景熙帝穿着赫黄袍巾坐于榻上,手里不疾不徐地吹着茶的热气。即便听着亲近大臣近乎逼迫的话语,也未曾动怒,只是静静看着大臣慷慨激昂的言论,缓缓喝了一口茶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