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
风琅一句话还没说完,嘴巴便已被平凡捂住,平凡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风琅点了点头,不再作声。亮若点漆一般的双眼中,忽然多了几分忸怩的神色来。平凡伸出左手,轻轻在风琅背上拍了几拍,凑口到风琅耳旁说道:“兄弟,你先在这里好好躲着,这条长虫交给我来应付。”风琅闻言,点了点头,连耳根也有些红了。
“好畜生,我在这儿呢!”平凡使出剑诀,把赤霄祭在半空,不住击打树枝,。那锦蟒他听出声音正是平凡,新仇旧恨,一齐涌将上来,当下一声长嘶,向平凡飞奔而来。平凡脚踏赤霄,口中不住喝骂,一步步将那锦蟒引到古松之前。
平凡来到树前,双手抱住树干,竟在这里爬起树来。脚下,赤霄闪着妖异的红光,一步步将平凡身子垫高。那锦蟒知道仇人便在眼前,哪里肯舍,当下盘起身子,紧紧跟在平凡身后。
一丈,两丈,三丈,四丈。。。
这一人一蛇,渐渐的越爬越高,从当初的几丈,升到十几丈,二十几丈,两者之间的距离,也慢慢变得越来越近,似乎只要再近数尺,便能将平凡吞入口中一般。
“蠢货!”
平凡低低骂了一声,忽然双手一松,从那树上跳了下来。平凡跳下之时,早已瞧准了数丈之外的一棵粗枝,双臂一挥,便如一只大鸟一般,稳稳落在树梢。接着,平凡双臂一振,轻飘飘的踏上赤霄,如利箭一般打横里逃了开去。那锦蟒双眼已盲,如何知道其中机关?只听身旁风响,便也跟着跃下。可它此时离地足有数十丈高,这么凌空往下一跳,登时一路翻滚着往下跌去。良久良久,才听到树下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平凡收了法术,缓缓从空中落下。等他到了树底,那锦蟒已是满身鲜血,一动也不动了。平凡哈哈一笑,伸脚向它身上踢去。
忽然之间,那锦蟒猛地翻了个身,便如树藤一般缠将上来。平凡一个不防,竟被它紧紧箍住,再也动弹不得。到了这时,那锦蟒已是出气多,入气少,只怕转眼间便会毙命。但它丝毫不肯放松,自然是想在临死之前,将敌人一并杀死。平凡只觉那锦蟒越缠越紧,也是一阵头晕目眩,呼吸困难,自然也已到了生死关头。风琅虽然有心相救,然而畏惧锦蟒威势,始终不敢上前。
平凡临死之际,脑海蓦地一片空明,当即纵声大叫:“剑,剑!”风琅一听,赶紧手忙脚乱的去寻赤霄。好容易等他把赤霄找到,平凡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把剑扔过来!”平凡叫道。
风琅将剑一抛,赤霄在空中急掠而过,正好落入平凡手中。平凡屏住呼吸,挥剑在那锦蟒身上乱砍。那锦蟒吃痛,迷迷糊糊中身子一松,随即收得更加紧了。但平凡有了这一个呼吸的功夫,长长吸了口气,内息在丹田中一加运转,立时神智清明。
平凡望了一眼自己砍出的剑痕,心想:“我这么乱劈乱刺,只是劳而无功,倒不如集中力量,专攻一处。这畜生既已受了重伤,定然挨不过多久。”想到此处,当即把剑反握,就像使用锥子一般,在那蛇身上连连扎刺。终于刺到第十几下后,那蛇鳞“啪”的一声,绽裂开来,蛇血如泉水般涌入口中。平凡与这锦蟒打斗许久,早已又饿又渴,这是那管三七二十一,张嘴便喝了起来。一时喝得急了,还有不少鲜血溅在头上脸上,显得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便在这时,赤霄忽然嗡嗡一声清啸,竟不等平凡号令,自顾自的飞到近前,也和平凡一般吸起血来。说也奇怪,赤霄原本只是红红绿绿的一把破烂铜剑,然而吸了鲜血之后,剑身之上,竟隐隐生出一丝极细极淡的红线。赤霄越吸越多,那道红线也变得越来越粗,到了后来,整个剑身之上,都似乎隐隐罩了一层血光。风琅在一旁瞧见,不由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双眼之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又过了顿饭时分,那锦蟒渐渐越缠越松,放开平凡,“呜呜”一声低鸣,“轰”的一声,倒在地下。又过了一会儿,那锦蟒抽搐几下,这才真的死了。
平凡站起身子,缓步向风琅走去。忽然之间,平凡脸上一红,结结巴巴的问道:“咦,你,你怎么是个。。。”眼前蓦地一黑,就此晕去。
(ps:下一章放松一下,披露了风琅的身份。喜欢看打打杀杀的可以跳过。还有,这一章又间接埋下了一个大伏笔……赤霄。赤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还会一次次的吸食鲜血?话说,写小说,有张有弛才好看。一味打打杀杀,那是脑残小白文,喜欢看小白的,右上角点“x”。)
第三十一章 情为何物
你道平凡瞧见了什么?
原来适才一场剧斗,平凡危急之际不及细想,抱着风琅着地滚过。这一来虽然虽然救了风琅性命,却也在拉扯之时,将风琅外衣扯破。适才平凡与那巨蟒相斗,性命都只在呼吸之间,又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回头来看上一看,瞧他一瞧?此时强敌既除,平凡便关心起风琅的生死来。哪知一看之下,却见风琅破烂的衣衫之下,赫然露出只有女儿家才有的葱绿色肚兜来!
平凡生平,极少与女子打过交道,自然也就不知男女身体的区别。此时陡然见到风琅怀中两团突起,只道是他怀中揣了两个馍馍,霎时之间,不禁饥火上升,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唾沫。风琅与他目光相接,只见他呆呆的望着自己胸前,自然又羞又恼,顺手便给了他一记耳光。平凡手抚脸颊,怒道:”你为什么打我?“风琅低下头去,声如蚊蚋般道:“谁叫你,谁叫你。。。看着人家那里?”平凡闻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随口问道:“那又怎么了?不就是两个馍馍么?也要藏着不让人看见?”
此话一出,风琅反倒有些哭笑不得起来,心想这小子原来什么也不懂,我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想到此处,心中怒气登时息了。当下把衣衫整了整,,缓缓说道:“我跟你说,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怀里的。。。嗯,那也不是馍馍,总之。。。总之,以后你就知道啦!嗯,你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没有?”
平凡道:“我不知道。我从小便没了妈妈,只和爹爹相依为命,上不起学的。”顿了一顿,才道:”男女手手不亲?是不是说,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不是亲戚?“风琅一听,登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过了半晌,才收起笑容,拾起一根枯枝在地上写道:“男女授受不亲。”一边写,一边解释道:“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就是说男女之间,不能有直接接触,言谈,或是接受物件。肌肤相亲,则更加不可。你现下可懂了吧?”平凡听了,这才点了点头,“哦”的应了一声。
风琅白了平凡一眼,说道:“其实呢,我的名字也不叫风琅,我的真名叫做素问。就是灵柩,素问的那个素问。”说着,又在地上划出“素问”两个大字。写完之后,素问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我的名字,已经告诉你了,也不知道你以后记不记得。”平凡见她身影单薄,神色之中,自有一股落寞之意,霎时之间,胸口一阵热血上涌,大声说道:“记得,当然记得!便是再过一百年,两百年,我也决计不会忘记,你也不许忘记我的名字。”
素问笑道:“啊哟,再过一百年,两百年我还不死,那不是成了老妖怪么?我可不会长生不老的法子。”隔了一会,忽的脸色一板,正色道:“我把名字告诉你了,可不许你随便乱叫。若是到了旁人面前,你还得叫我风师兄,你知道么?”平凡闻言,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素问见他郑而重之,一丝不苟的模样,不由“格格”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在他头上一摸,笑道:“这才是乖孩子呢!”
二人正自说笑,素问忽的笑容一敛,伸手往大腿一拍,叫道:“啊哟,这回我可忘了,那洞内还有一条蟒。。。”
一言未毕,那山洞忽然一阵剧烈摇晃,无数碎石和着泥土,争先恐后的从洞内飞溅出来。接着,只听一阵剧烈的“嘶嘶”声响,又有一条与先前一般大小的锦蟒从洞中冲了出来。平凡,素问二人见了,尽皆大惊。平凡右臂一伸,已将素问拉到身后,随即低声喝道:“快逃!”
素问一听,赶忙把身一侧,竟连谢都不说一声,转身便逃。平凡缓缓提起赤霄,与那巨蟒相对而立。双眼之中,尽是决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