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苏唯一的执念,竟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大得多。
........还是说对苏唯一,你连提起他的名字都不愿意?
语调平缓,其中的讥诮与自嘲唯有他自知。
恨建立于在乎的基础之上,如果她的心里真的没有苏唯一的存在,那么她就该风淡云清地对所有与苏唯一有关的往事付诸一笑,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好似是心中珍藏的秘密与宝贝,说出来便是一种亵渎。
李涟漪只觉脑子一轰,奔涌的血流从脚底一路窜到了头顶,似被迎面揍了一拳,被人看透心事的狼狈让她涨红了脸,恼羞成怒。
扭过脸来瞪向他,“没错!我就不愿意提到他,不想见到他,你开心了吧?你明明知道有多不想看到他,你明明知道!可是你——”说不下去了,胸口痛得厉害,身体一晃,她抓住楼梯扶手,喘着粗气死死瞪着他。
是,拍广告什么的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可偏偏—— 那广告是ly集团总裁“钦点”由她来拍,她不愿意,这分明是个陷阱。
她已经上过一回当,摔得那么惨,他又不是不知道,还推着搡着巴不得她再摔一回是吧?
“我只是想听你说实话。”他道。
泛白的手指几乎要抠进扶手造价昂贵的红木,愤怒的火焰越喷越高。
这只自以为是的猪!他以为她这样隐瞒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怕他误会她还与苏唯一藕断丝连,丢了顾家和他的脸面。
她深深吐了口气,闭了闭眼睛,随即睁开道,“好吧,实话你也听到了,我累了,你也洗洗睡吧。”话音一落,忍着憋屈,噶登噶登地上楼去了。
再怎么失控,她也没忘了顾大少还是她的顶头天,天塌了遭殃的还是她自个儿。
嘭的声狠狠关上门,连灯都没开,她背抵着门,慢慢平复情绪。
良久,她睁大眼睛,听着自己渐趋平静的呼吸,于黑暗中意识到:她和顾方泽 ......再度吵架了。
而这个架,吵得莫名其妙。
本来她仅是想拐弯抹角的让他帮她个忙,赔个笑脸替他老人家捏捏肩,他一个高兴就开金口允了,这样两头都欢喜。但没料到,他早就知她的心结,却缄默不语,直当她傻瓜似的演完一出戏,而后毫不留情的拆穿她——这都什么毛病这是?
这天夜里,李涟漪睡得很不安稳,失眠了大半夜才沉沉睡过去。待天光大亮醒来时,福妈告诉她,顾方泽昨晚睡在书房,早上天还没亮就走了。
李涟漪也没问他去了哪里,问了也是白搭,一来福妈不知道,二来知道了又能如何?难不成又和以往的每次一样,得她低声下气地去求和,说一切都是她的错,请求他原谅?
嗤——李涟漪大小姐脾气不常上来,但一上来就是梗在那儿,比条驴还倔。
几天后的周末,由于电视台的拍摄工作进展顺利,于是领头决定部分工作人员可提前结束行程,恰好卫放杜程程几个也正在提前回国的人员名单之中,于是当天中午上飞机前就打了电话提前告知了李涟漪,并说已经替她办好了收养手续,此次会带着欧琳一道回国。
李涟漪隔天大早起来就向上司请了假,吃了早点算算时间,就赶到机场接人去了。
欧琳胖了些,或许只是感觉,但看上去气色就是比她走前的要好上许多。见到她时,她正让杜程程抱着,在国际机场的陌生环境之下,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转,闪着好奇的怯怯光芒。
当她乱转的视线一触及到李涟漪时,李涟漪欣慰地在她眸中看到一掠而过的惊喜和雀跃,好吧,她圆满了,心满意足了,不枉她这么疼这孩子。
理了理头发,她重新戴上墨镜,快步迎上去,她笑着和几位好友和同事打招呼。
“李涟漪,你个临阵脱逃的逃兵,组织怎么到现在还没消灭你?”杜程程一开口就是欠扁的口气。
李涟漪不慌不忙,“谁告儿你我是临阵脱逃来着,是被迫转移知道吧?
”顾方泽当时那强势样儿,杜程程又不是没见到。
“杜程程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看不出来,她家那位蛮会心疼老婆的,舍不得老婆在那鬼地方受罪 ......男人都是这样的,表面不说,其实心里头可在乎着那。”卫放经那一事,反倒对顾方泽的好感剧增,前嫌尽释。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种男人间的惺惺相惜之感油然而生,顾大少,纯爷们!
李涟漪一讪,知道卫放是误会了,顾方泽哪存有那心思,他就是心疼他的种,怕她一个不小心把孩子给摔没了,这才赶急赶忙地跑马拉维把她弄回国来着。
可还没待她开口,就听见杜程程嗤笑一声,“你倒是挺清楚的啊卫公公,话说您又算不上是真的......”“男人”二字还未说出口,卫放脸上又是一片青白不定,无奈之下只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