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的手一抖,筷子上夹的藕夹差一点掉下来,“你说什么?你们南郑国是以大周属国自居?”
“是啊。我听我们陛下说的。这个祖训一直在他们的皇室宗庙里供奉着呢,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大周皇室早就没人了,所以他们也不说这话了。究根到底,我们南郑国只服从大周皇室。”沈遇乐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是在给盈袖提醒,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天正帝国真有野心,他们也是不会屈服的。因为他们唯一服从的是大周皇室……
盈袖明白了沈遇乐的意思,在脑海里迅速盘算起来。
如果南郑国能服从大周皇室,这件事倒是好办了。
想到在不可知之地的大周皇室,盈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是可以跟在那里的人联系一下,问一问他们的看法。
“这件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郑家确实难得。”盈袖笑了笑。
她知道南郑国的皇室郑家,是当年大夏和大周四大国公府里面的郑家,来头不小。
“其实何止我们啊,我听说。你们东元国以前也是有差不多的协议的。”沈遇乐意有所指,“你们的开国女帝,是从大周最后一任皇帝那里得到了一样东西。才让慕容家死心塌地拥她为帝。”
盈袖瞪大眼睛,“真的?!”
她的心激动起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大周最后一任皇帝是不是把什么东西交给东元国的开国女帝了?!
如果是真的,那么她真的可以跟不可知之地的大周最后一任皇帝联系一下。
因为祖神的关系,去了不可知之地的大周皇室中人一直如同生活在时间的缝隙中,不老不死,不生不长。
她驱逐了祖神。他们才回归正常的状态。
也不知道那里的时间跟他们这边有什么差别没有。
盈袖开始坐立不安了。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道理她也是知道的。
沈遇乐微笑着点点头,“我是听我们陛下说的。我们陛下从来不骗我。”
盈袖握住她的手,感激道:“遇乐,你放心,我们天正帝国一定不会与你们南郑国为敌。我们是一条线上的。都遵大周为主。”顿了顿。她也提醒沈遇乐:“你和你们陛下都要小心,北齐皇帝那边,我担心他已经被别人控制了。”
天正帝国的来由,等以后再跟沈遇乐和郑昊说吧,盈袖打算暂时不要将所有的牌都掀开。
因为她要面对的是无孔不入的祖神,她更不想南郑国遇到北齐皇帝那样的困境。
“这就好。”沈遇乐也握了握盈袖的手,“你说北齐皇帝被人控制了,是什么意思?谁能控制他?如果他被控制了。你们怎么会知道?”
盈袖没有隐瞒,低声道:“你是知道夏凡和元应佳都做过些什么事。明明都是死罪,也被北齐皇帝一直通缉,但是突然,他们俩不仅被免罪,而且夏凡还被重新委任为北齐锦衣卫督主。而元应佳,改名夏应佳,成了北齐的兵部尚书。”
“我的天!”沈遇乐一下子捂住嘴,双眸瞪得圆圆的,“你说真的?!夏应佳,就是元应佳?!”
“这还能有假?不信你亲自去北齐京城看一眼就知道了。”盈袖敲了敲桌子,“而且我还知道,他们正在厉兵秣马,要南下跟我们天正帝国一战了。”
沈遇乐忙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和北齐结盟的。”又问:“你们要不要我们帮忙?”
盈袖正要说话,谢东篱的声音却从门外传了进来。
“这话应该说,你们要不要我们帮忙?”
盈袖和沈遇乐一起站了起来。
谢东篱身穿明黄色龙袍,从殿外走了进来。
他背着光,面目有些看不清楚,但是身上明黄色的龙袍倒映着阳光,越发光华四射。
“陛下,你来了。”盈袖笑着眯了眼,走了过去。
沈遇乐微微颔首,“皇帝陛下。”
谢东篱朝盈袖伸出一只手将她握住,另一只手虚扶了一下,对沈遇乐还礼,颔首道:“沈皇后有这个心,我很高兴。袖袖有你这个朋友,是她的福气。”
“您太见外了。”沈遇乐忙道,对于谢东篱的客气很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