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太孙殿下。”沈大丞相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彬彬有礼地躬身行礼。
皇太孙对郑昊道:“你也走吧。这件事虽然跟你无关,但是如果这箭其实是冲你来的,你也该好好防范防范。”
郑昊冷笑,道:“从小到大,我要是不知道防范,也长不到这么大了。”
两人对周围的人唯一颔首,联袂而去。
他们走了之后,谢东篱也告辞了,他的脸上汗珠涔涔而下,额头更是青筋直冒,像是得了大病的样子。
沈大丞相见他这幅样子,也不好留他。
谢家的人更是急得不行。
“快去请太医!——沈大夫人,我们先告辞了。”谢东篱的大嫂陆瑞兰忙忙说道,带着谢家人将谢东篱护送回家去了。
剩下的人见状,也纷纷告辞。
沈家没有多留他们,派人将他们一一送了出去。
张家人走在最后。
张贞琴低着头,缩在人群背后。生怕别人想起来她就是那个病秧子的未婚妻……
一不小心,她一脚踩到小土坑里,崴了脚。
“小心!”武状元余顺豪正巧走在她身后。见状眼疾手快地托起她的臂膀,将她扶了起来。
新科武状元余顺豪的手沉重有力,将张贞琴托得稳稳地。
张贞琴讶然抬头,深深地看了余顺豪一眼,才将袖子甩开,往旁边退了一步,满脸通红地道:“多谢余公子援手。”匆匆忙忙福了一福。低着头追上自己的家人。
“三妹,你刚才怎么了?”张家的几个姐妹故意笑着问她。
刚才的一幕,她们看得清清楚楚。
张贞琴心慌意乱。完全不知道刚才的事情已经被她们看在眼里,支支吾吾地道:“……没事,脚崴了一下。”
“三妹,我刚才可是看见有人扶了你一把。你没有好好谢谢人家吗?”张家二小姐张贞静往后瞥了一眼。见那武状元余顺豪还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张贞琴回头,正好和余顺豪的眼神撞个正着。
余顺豪唇角微勾,抿着嘴笑了笑,越发显得高大魁梧,英气逼人。
张贞琴的心扑腾扑腾跳得更加厉害。
她慌慌张张别开头,跟着姐妹们赶紧走了。
……
谢东篱回到谢家,当初那个给他看过红疹的曾太医又被请了过来。
“又怎么了?”曾太医很是惊讶地看着谢东篱,“又犯病了?”
谢东篱看了大嫂和二嫂一眼。脸色很是僵硬地道:“我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怎么能没事?你没看你刚才的脸色。简直跟见了鬼一样,比宣纸还白!”大嫂陆瑞兰担心说道,“还是让曾太医给你诊脉吧,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
“是啊,小五。上一次你的红疹来得莫名其妙,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一次更要好好瞧瞧了。”二嫂宁舒眉也跟着说道,“我把大黑都送到我娘家好久了,可跟它没关系。”
谢东篱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道:“本来就没关系。二嫂可以把大黑接回来。”
趁他说话的当口,曾太医给他诊了诊脉,凝神思忖半晌,皱眉说道:“……好像还是体虚气热……和上次的脉相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怎么没有红疹呢?”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谢东篱。
谢东篱闭了闭眼,良久方道:“……有红疹。”
“在哪里?”曾太医惊讶,“看不见啊!”
大嫂陆瑞兰和二嫂宁舒眉忙道:“是啊,哪里有红疹?你看错了吧!”
上一次可是满头满脸全身上下都是,差一点没吓死他们……
谢东篱朝门边挥了挥手,示意大嫂和二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