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的本命剑是两把短剑,一把名碎星一把名焚月。他的剑法讲究速度和身法灵活,所以在三个师弟妹里,他和方遥对招往往是撑得最久的。
景郁翻身上台,倒显得很兴奋:“师姐,这次怎么打?”
在方遥闭关的这些时日,他也在勤学苦练,今日定能让师姐刮目相看。
擂台不远处的草丛中,两个小崽子躲在半人高的灌木后,小手扒开树丛的缝隙,好奇地朝擂台的方向张望。
凌云峰和主峰相连,脚程并不远。兄妹俩逢人便问路,还有好心的弟子御剑带了他们一段,没费什么功夫就摸到了这里。
“哥哥,娘亲是在打架吗?”方圆轻声细气地问哥哥。
方正虽然只比她早半盏茶的时辰出生,但她总觉得哥哥见多识广,遇到什么问题都下意识地询问他。
“应该是,他们手里都拿着剑呢。”
雪白的剑刃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方正的呼吸不由得紧张起来。
兄妹俩都有些担心,娘亲能不能打得过?会不会被欺负啊。
“我们要上去帮忙吗?”
哥哥认真想了想,摇头说:“先看看,我们只会给娘亲添乱。”
擂台上,方遥问景郁:“记得灵霄剑法第十九式么?”
“我宗的独创剑法,我怎会忘?”
“嗯,一会儿我站着不动,你对我用那一招。”
景郁心里虽疑惑师姐为何一定要他用十九式,但还是听命照做。
灵霄剑法是宗门弟子常用的剑法,入门容易精通难,而第十九式是最难且杀伤力最强的一招。
景郁用双剑使出来的这招,威力更甚,剑刃划出半圆,大有横扫四合之势,他以为方遥会后撤躲开,却没想到她反而提剑迎了上来。
方遥的步法极快,似鬼魅换影,眨眼便闪到了他身前。时间仿佛被放慢了数倍,她纤薄清隽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
景郁只来得及看见她冷若凝霜的眼尾,和那几缕被风扬起的发梢,接着虎口一麻,像是被剑柄击打了一下,手中的剑随之脱手。
“叮——”
左手与她相撞的那把短剑焚月,直接被击飞到空中,接着坠落在地,滑出去数尺。
景郁在原地愣住,台下的苏明画也一时看呆了。
最难最强的十九式,竟然被大师姐一招破了?他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的招!
草丛后,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两个小崽子,皆是屏住呼吸,眼睛也不敢眨,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名场面。
“娘亲她……”方正那双总是没精打采,显得有些厌世的丹凤眼,第一次瞪圆了,眼里闪烁着点点崇拜的光。
“好帅。”
“娘亲太厉害了,一下就把那个讨厌的哥哥揍趴下啦!”方圆双手握拳,恨不得现在就冲上擂台,给娘亲加油助威。
认亲那天,景郁曾在执事堂里质疑过他俩不是方遥亲生,方圆心里还记着仇呢。
景郁回过神,左手张开,地上的焚月剑重新飞回他手中。
灵霄剑法虽大众但好用,这招威力极强的十九式,景郁也经常会用来做杀招,今日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连剑都被师姐缴械了?
幸好这只是在擂台上,若是在生死战场,剑修失去了本命剑,下场是什么?
景郁顿时有些后背发凉,眼里的震惊和叹服掩饰不住:“师姐,这招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就是跪宗石那日,在脑海中推演出来的,”方遥若有所思,“回头我要跟师父商量下,怎么把第十九式重新改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