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权柄……”
“你的权柄又是什么?”埃米特反问祂。
瓶中湖并不害怕回答这些,又或者在祂看来埃米特迟早还是会和自己站在一起:“没有。”
“我们和那些司星者存在和运作的方式本来就不同,为什么要按照他们的规则来限制自己?当然,如果需要我也可以编。”
埃米特点了点头,他退后一步说:“没关系。”
在瓶中湖还未理解过来他的意思前,他又笑了下,重复了一遍:“没关系,接下来是我发起进攻了。”
“但在此之前我必须要重申一件事……你并不算是我引进来的,严格意义来说,是天水一旦消散,你的到来是必然……这是一切循环中的一环而已。”
“我理解到这件事情时已经晚了,但好在……也不算太晚。”
埃米特扬起了手臂,宽大的袖泡像是一块拉开的幕布,隐约露出其胸腔中血肉脏器的颜色,黑纱从他指间滑落,淹没进蠕虫里。
他笑着说道:“别给我留太多时间,否则我也很难保证我们是否还会有下次对话。”
“这是你特意等待的时间,未尝不是我所特意拖延得到的时机。”
平静得仿佛死水的蠕虫之海忽然间沸腾了起来,浪花从中间涌动,又像是整个“海洋”的逃难。
就和埃米特所想的一样,瓶中湖并非一个集体意识,和趋于一致的枯萎藤完全不同。它分散又组合,能小到为不可见,融合在一起时也能如同打翻一切船只的汹涌波涛。
就像是一场逃窜,它们向着四面八方逃难离开。
埃米特就站在先前的蠕虫之海所处的地带,仿佛摩西分海,又透露出某种漫不经心。
他缓缓向着土地走去,在那里拾起了骨头,好让自己似乎有所支撑。
到第一片海域前时,他却停了下来,看着脚下的涟漪,和涟漪之下的无数死物。
他看了许久,最后跪坐下来,伸手轻轻触碰到水面。
“过去的我有没有说过,你词不达意的毛病应该改改?”
没有存在能回答他,哪怕这整片海域都是天水的遗躯。
而在另一侧,另一处交界附近,奥西终于将阿诺从水中拖了出来。
自己的对手就像是落汤狗一样,奥西气喘吁吁地想,可他又忽然想起来自己眼下或许没比对方好到哪里去。
那个该死的竞争者刚从倒影的世界里脱身,立刻头也不回地打算走,一点道谢的意思都没有。
真该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