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特沉默了会,看向自己特意放置在视线边缘的方块和卡牌。
他本想直接去切换状态,用另一种方式偷偷去看看霍维尔的书,但在视线触及那块地方时,他忽然注意到了昨天还没有尝试放入“谈话”方块的卡片。
那张几乎看不清楚图案,只有隐约线条在上面的卡片,而且显然因为与前一张漆黑卡片不是同种类型而无法合成更高级的。
当时从《皮囊》那本书里拿到这张卡片之后,他因为怕多生事端就没有先放进去,后来又出了一系列事情,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这卡片。
当然,现在确实可以先去看霍维尔的书,只是先看看这张卡大概是什么效果也不错。
埃米特等了一会,确定霍维尔暂时不会又回来后,将那张卡片放进了“谈话”的方块。
几乎是在放进去的那一刻,暗沉下去的方块外便显示出了一小时的倒计时。
还挺短的。埃米特想着,又点开方块看了下里面的描述。
【束缚着我的令我不适,我的存在被“我”束缚。
我必须得将这层不会再“褪去”的服装脱下,就如同曾经我脱下我的胞衣。
裁缝在何处?制革匠人何不拿起祂的裁皮刀?】
褪去不会再褪去的服装,如果按照书中所说,那应当是指所谓的“皮囊”,也就是他们的皮肤。
埃米特抬起自己的手,置于自己的眼前。
就如他对霍维尔所说的那般,他的皮肤完好,轮廓清晰,完全没有其他事物那般磨损碎裂的样子。
或许“破碎”才是正常的,正因为他一切太过于“完好”,所以才引得霍维尔产生了他还在生病的错觉。
那么,就像方块里那部分所说的那样,“褪去”这“服装”,是否能让自己变得“合群”一些呢?
埃米特不是很清楚,他只感觉自己意识清醒,逻辑也非常明晰。
虽然不解为何会以此作为标准,但他却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此时他用来证明自己已经恢复“健康”的最好办法——让他自己也“破碎”起来。
既然皮囊也是不适的,眼下他亟需证据,那么就裁下一部分吧。
他的思绪好像被什么裹挟了,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着。
埃米特从床铺上摸索着爬了起来,又翻箱倒柜地寻找着自己房间里有没有刀或者剪子一类物品。
可惜的是,这里他也只是暂住了没几天,霍维尔当初收拾房间又收拾得足够干净,完全没有留下这类杂物。
他有些想出去找找,但又想到霍维尔那生气的语气,感觉还是自己先处理好再去见对方更好。不然反而可能是平白无故多遭几句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