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一线光,云开照大江。
水涌光粼粼,风卷波浪浪。
衣袂鼓动,临江而立,老翁白发迎风舞,嘴角含笑,“天亮了。”
身后,暗器短兵散落一地。
一柄都未落身上,因为有一持枪少年,及时赶到。
吕烽!
如同出闸猛虎,拦在曹尚宥之前,将左徒先生护在身后,枪尖就地一划,谁敢上前?
那些黑衣家仆没有胆量,但曹尚宥敢。
他按住家仆肩头,对吕烽微微一笑,“何必这么瞪我。”
吕烽咬牙道:“尚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曹尚宥轻蔑一笑,“吕烽啊吕烽,你还是这么天真。”
吕烽握紧枪杆,指骨微微发白,终是叹了口气,“我们是朋友,我不想看你走错路。”
曹尚宥微微一窒,随后哈哈大笑,“朋友?别开玩笑了。我可没把你当做朋友,你们只是拦路石,被我踩在脚下,或是被我一脚踢开。”
“我了解你。”吕烽摇了摇头,“你不是这种人。”
“我知道,我在你们眼中是哪种人。”曹尚宥脸色一沉,“有几个臭钱的土包子,蹭吃蹭喝的好对象。你们把我当朋友?吟诗作对会找白泽,策论对弈会找左徒明,就连动手喂招都不愿寻我。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朋友?”
吕烽诧异地看了过去,挪动嘴唇,却说不出话。
“无话可说?”曹尚宥扯动嘴角,“那便无需多言。”
挥了挥手,黑衣家仆上前。
“不要逼我。”吕烽抬起枪尖,“我不想与你动手。”
曹尚宥摇了摇头,“你的天真,终有一天会把你害死。”
“动手!”
一声令下,一众黑衣分成两列,前排摸出怀中短刀,后排撒出袖中暗镖。
一对三十!
吕烽舞起大枪,密不透风,将飞镖尽数击落。
前排黑衣已到身前。
吕烽轻跃而起,长枪砸地,激起漫天水帘。
当头两人正中水流,慌乱之下,被吕烽挑穿肩胛,甩到一边。
却听到曹尚宥高声呼喝,“围住吕烽,先杀左徒!”
众黑衣立即变阵,将吕烽团团围住,剩下几人冲向左徒先生。
左徒先生光是抵抗江水,已是筋疲力尽,根本无法分心对敌。
吕烽双眉皱起,又怎会让他们轻易得手,大喝一声,“谁能挡我!”
枪出如龙,真元凝聚,枪尖嗡嗡作响!
侧拍,上挑,触枪者,四散横飞。
可惜,黑衣人多势众,终究慢了一步。已有两人站在先生身后,断刃闪烁寒芒。
吕烽把心一横,甩臂掷枪。
长枪破空而去,呼啸声尖锐刺耳。
黑衣仍未反应,铁枪已穿胸而过,将他死死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