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千里与小阎罗曲士英分手之后,便匆匆西行。
他一路远远缀住那九大恶人及七步追魂董元任,是以那一干走得快,他也走得快,那些人走得慢,他便跟着慢下来。
走了数日,已经踏出潼关,这时他已敢断定这一干盖世魔头乃是西上祁连山,解救那个更为厉害的老魔毒龙尊者。
他本想起先一步,到那毒龙潭去,把那围住毒龙尊者的铁箱弄沉潭底,便可永绝后患。但他又知道祁连山广袤千里,毒龙潭在其中只不过如沧海之一粟,如果未曾去过,怎识得道路?
是以他也不急忙,一路上如有机会,就取出背上的屠龙剑,再按着那方竹简上的剑诀,揣摩苦练。
此剑之质极为奇特,硬中带软,越是用足内劲,越变得软绵无力。
他本以为得到那方刻有屠龙剑法的竹简之后,就可顺心应手照着练剑,哪知竹筒上的剑诀文字过于简单,招式则极是繁复奇奥,揣摩了好久,也不过学了五六招,而这五六招也不大满意,总像是尚有缺陷,威力有限似的。
这天到达西安市,那一干魔头忽然都在西安停住,不往前走。
韦千里可不敢在市内现身,他兜过古城,在前路等候。每日总听到许多来往之人谈论起那一干奇形怪状的恶人在西安市恣情酒色的传闻,因此他根本不须开口打听,也知道那一干老魔仍然在西安城内。
这一停下来,竟过了五日之久,那一干魔头们仍然还没有起程之意。
韦千里感到大惑不解,他寄居在离宫道半里左右一处高丘上的农舍中,每日他都在门前危坐眺望着大路来往之人,只要这一干魔头经过的话,他断无看不见之理。
第六日他照例在农舍前闲坐,一面揣摩那方竹筒上的屠龙剑法。
到了响午时分,他突然惊讶地起身,接着匆匆向官道奔去。
一匹骏马正向西面驰来,一望而知这一骑乃是向西安城进发。
韦千里拦在官道中心,那一骑瞬即驰到,马上骑士见到韦千里,顿时勒住奔驰之势,滚鞍下马。
韦千里首先道:“辜大哥,真想不到在此地会碰见你……”
这一骑正是昆仑名手辜云刚,只见他一身劲装,满面俱是风尘之色,显然已奔波过长途。
他满面欢愉地拉住韦千里的手,道:“韦兄弟,这次相逢,宛如梦中,你怎会在此地出现?”
韦千里微微一笑,先把他拉到那高丘农舍门前,才道:“辜大哥你要到哪儿去,先说给小弟听听。”
辜云刚道:“我与韦兄弟你分手之后,赶回去向掌门人禀报一切,幸而蒙掌门人见谅,并不深责。同时有一件事可以告慰的,就是令友陈进才已被我在返山途中找到,将榆树庄的人击毙,唯恐他又遭暗算,所以一道返山。那陈进才把韦兄弟行侠仗义之事向我掌门人说了,所以兄弟传以昆仑秘传点穴手法一事,反而得到掌门人嘉许,并且答允只要韦兄弟需要的话,这一路手法尽管施用。”
他停一停,接着道:“前数日有本门灵鸟传书,得知九大恶人及七步追魂董元任停留在西安,不知有何举动?掌门人特命我下山一查,尽速回报……”
韦千里道:“辜大哥不必再往前跑,这九大恶人的心意小弟完全知道……“
当下他把祁连山毒龙潭之事说了出来,只把辜云刚听得变颜变色。
他道:“老弟你不知道那毒龙尊者有多么厉害,我却听前辈谈论过。以他一身渊博精深的武功,即使那九大恶人合起来,也不是他的敌手。”
他一脸俱是震骇之色,是以韦千里也深感严重。
辜云刚略一凝思,道:“这件事虽然不知是否千真万确,但宁可事先防范。我这就赶回天水,以本门灵鸟向掌门人禀告……”
韦千里也觉得兹事重大,事关整个武林劫运,自己一个人实在也没有独力挑起重担的信心。
当下两人别过,辜云刚又匆匆赶回头去。
韦千里自个儿又坐了一日,实在揣摩不透这套屠龙剑法的奥妙,心中大感烦躁。
他想来想去,便向农家借了身衣服,装扮成本地人的样子,把屠龙剑法存放在农舍中,暮色迷茫中向西安城走去。
到了城门,忽然发觉形势有异,原本那城门本来没有什么人防守,可是此刻却出现不少差役捕头,在四下巡来巡去。
韦千里乃是有心人,便设法打听个中缘故,不久便探听出敢情这个一向太平宁静的古城最近忽然连连发生奇案,失踪了许多妇女及孩童。因此官方请调来北方许多著名捕头,明查暗访。同时在本城四周都严密巡查出入之人。
韦千里想了一会,举步走入城内,这时天色已暗,他己晓得那一干老恶人住在东城一座大宅之内,便向那边走去。
刚刚走近那座大宅,突然两个公人从暗中出来,拦住他的去路,其中一个问道:“老兄你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