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了解一下村子里以前的情况,据我所知,村子里之前,有个管事的,前几年已经死了,能给我讲一下这个人的情况吗?”游少华问道。
“什么叫管事的?具体是干嘛的?同志你有所不知,这些年村子里都是岁数大的,这几年都不知道走了多少人了。对了,上个月马会计还走了。”王洪宝道。
“以前干过人口生意那个。”游少华接着问道。
“村子里没人干这种事。”王洪宝肯定地说道,“现在没有,前面这些年,我也不知道。”
“游队说的,是媒婆,”陆令突然补充了一句。
王洪宝听到这里,就突然不说话了,直接和游少华道:“警官,我身体不舒服,我有脑血栓,有时候突然就没力气,不知道咋回事。”
“需要我找人带你去医院吗?”游少华问道。
“行。”王洪宝点了点头。
王洪宝很快就被扶着离开了这里。
王洪宝走了之后,陆令和游少华说道:“这个事这就捋顺了。我一直以为,马腾说的‘牙’,是人口贩子,应该是个男的。当时马腾和我说‘牙已经死了,他以前是个管事的’,我下意识地觉得是男的,但是看王洪宝的情况,这个牙,可能并不是人口贩子,而是媒婆!”
“王洪宝的老婆,就是媒婆,前几年去世的。”游少华对村子里的情况已经非常非常熟悉了。
“要这么说,就能对上了。村子里的混乱,和媒婆是有关联的。好几对都是媒婆给撮合的,让一些有感情的没有在一起,反倒是都听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年龄上也对得上。”陆令道,“这也就是马腾说的该杀,对吧?”
“我们这都是猜想,需要核实。”游队倒是没有急着表态。
“我给马思裕,也就是马腾的大儿子打个电话。”陆令想了想,说道。
当初问马腾的时候,马腾说牙已经死了,陆令就觉得死人和案子应该没什么关联,就没有兴趣去问。
东坡村的案子,目前来说,都是强行破案的。
简单地说,就是用把筷子强行插进了毛线团,从孩子之间的矛盾切入,找到了这个点,进而发现矛盾之间的关系,从而得到最里面的东西。
但,如果不捋清楚毛线团,仅仅插进去一根筷子,根本不知道毛线团里还有什么东西。
现在,不得不重新开始捋一捋,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马思裕接到陆令的电话,听清楚陆令说的事情,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停顿了几秒钟:“陆警官,我要问您一件事,希望您如实跟我说。”
“好。”陆令答应了。
“五一我回家的时候,我爸已经快不行了,我强行带着他去医院检查,他这才告诉我,他是肝癌晚期,已经完全没有救了。我不信,带着他去了县医院,县医院大夫和我说,如果是过年之前来,还可以手术,从而延长生命,而五一的时候,做手术效果微乎其微。”马思裕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我爸和我交代过几句关于你的事情,看得出来,他对你很重视。我想问,去年年底的时候,我爸肝癌的事情,您知道吗?如果您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