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架构的指向性,关系到未来成长潜力与战斗力,成长度与容量,关乎到是否会展歪了或不受控等诸多问题,是正规组织与杂牌的分际线,是组织的头等大事。
以熊军团为例,具体采取什么组织形式,杨伟为了让小伙伴们熟悉架构,从一开始就是按正规来的,所有人从一开始便是亲身参与。他先是诱导的问小伙伴们是否需要一个这样的组织一起玩,大家一说好那就跟着成立预备筹建委员会。
委员会是全体大会,大家一起先确定组织的骨,组织规章与制度。再是肉,组织内容与活动范畴。最后是皮,组织名称与旗帜徽章等,再加上他偷偷注入的理想之魂,熊军团作为一个组织就算活了,每一个细胞都是活的,全是主动热情的参与,而不是被动接受。
志愿者的力量是无穷的,操纵的本质在于让受众以为是自己的决定,自己调动主观能动性,并且乐此不疲。
既然是共同的理想,开始就杜绝了一言堂的团伙作风,这样会让被动接受的人产生挫败感与疏离感,一抵触产生了离心力会越来越大,杨伟作为熊军团的灵魂人物根本不必凸显自己,那样太过下乘,比如筹备委员会的预备主席就是宫彩衣,组织章程一出来,确认了轮换制的形式,权力架构一明晰,筹备委员会就谢幕了,小丫子立刻就高高兴兴的卸任了,就是扮演了会儿人形橡皮图章加会议主持人的角色。
别看是一群小孩,有了杨伟不妖都不可能,筹备阶段正规到什么地步呢,熊军团是有书记的,所有会议纪要与按组织程序来的正规提议言都是记录在案的,不会写的字用拼音,就这照样做成档案存档,为了让这段历史在时间中凝固,在岁月中永不褪色,杨伟连莱卡8mm摄像机都从北影厂门口租来了,照相机更别提了,有专门负责宣传的委员在一边咔咔咔的一直照,全洗成照片贴满活动室了。
权力结构是圆桌会议形式,是元老院形式,是多数制,是代议制,还是欧美兄弟会与俱乐部那类松散的形式,造成的组织力凝聚力行动力与参与者感受完全不同,大轮换制是杨伟两头讨好设计出来的架构,组织与执行力不及战斗组织,却要高于松散的俱乐部与兄弟会,利弊都有,淡化掉了一些用不上的长处,产生的缺陷伤不到自己,突出放大了一些用得着的长处,产生的利益直接可以吸收,指向性很明确,又预留了扩展插槽与架构上的腾挪空间,倒是不惧短期内僵掉。
比如湘军淮军就是一次性组织,它所放大的长处与目标指向性就很明确,目标一实现立刻就垮,在顶层设计的初始状态就已经架构的清清楚楚了,精通权术的一眼就能看明白,看不懂的写几十本学术著作照样云里雾里。
同样是读史,自古官宦人家读史是要有长辈陪读的,开蒙找塾师都必须是治经之人而不能被经治,不允许子侄辈自己看,就是因为读的不是典故,不是历史,那是表象。
世家世的是什么,是品,不是华厦广陌,耕读传家传的是什么,是理,不是耕地跟书本。皇家,将门世家,治经世家,官宦世家,世的就是这套秘而不宣的传承,便如马槊的玩法只有将门有,带兵的法门是不外传的,几千年一共才出了几本兵书?
涉及到底层组织譬如如何择地扎营,粮秣储运一项的不过寥寥一两本,含糊数语就过了,就算十来本传下来的兵书也大多是写给君王与卿大夫看的,将门言传身教的东西一概不外传,连兵法大家侯君集想拜李靖为师都不可得,只有没见过兵仗的才以为读了几本兵书就知兵了,谁要是看本孙子兵法就能学会领兵,那估计是外星人,走野地不会观星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不会望地气哪里懂何处扎营。
古时的世家一旦后辈开始治经读史,便会时时叫入门内考校,哪里可能会像影视小说里面考校那些背诵的东西,古代统治阶级只会学规则学原理,不会允许后代学一肚子之乎者也,连诗词与画画都不允许学的,那是娱乐。
皇家起居注可以记录皇帝的一言一行,但皇帝考校诸皇子,对不起,根本不允许记注官在侧,更别说记录了,传下来的都是刻意找公开场合给史官摆拍或是通过皇子回家与幕僚讨论流传出来的。
古时为何民间中个进士都难,勋贵中个进士同样难,就是前者大多只会读书诵经,后者大多只懂规矩道理,那时候没义务教育,党同伐异,士大夫也是圈子,谁是自己人主考官一看卷子就知道了,瞒不了人的。除了王朝初期开科取士为了争取民心比较松,一旦阶级开始固化,垄断科举的全是世家。
先秦全是诸侯分封体系下的卿大夫士,民连兵都不能当的,春秋战国打来打去但一次民间造反革鼎的都没有,曹丕为了代汉,笼络世家搞了九品中正制,隋朝杨广为了破世家搞了科举,武则天时期为了笼络天下寒士给扬光大了。
但只要王朝定鼎稳住了,阶级一固化,科举还是被世家垄断,怎么变都没用,满朝全是高门望族,直到被大时代与义务教育彻底粉碎,不过传统与世家遗韵肯定还是有的。
欧美世家更普遍了,非洲中东欧洲还一堆酋长呢,上面一堆王爷贝勒女王的吉祥物,下面一堆勋贵与世家,民间真涌现大量新豪富阶层要等到网络时代了,只有新兴IT业挣扎出来一片天,老家伙们实在不懂这个,连华尔街所谓的风投女王都不懂IT的,其他传统行业早固化了。
中国很有意思的就是,喜欢挂标语,这也是特殊时代宣传风格的遗韵,什么不以善小而不为,什么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也有人说爱迪生后面还有一句百分之一的灵感是最重要的,比九十九分的汗水都重要。
其实,爱迪生压根没说过这话,前句后句都不是他说的,就跟拿破仑从没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样,但要陷在到底谁说谁不说的表象又多余了,谁说过什么没说过什么陷在这里面真的有意思么?又不是小学生写作文,天天谁谁曾经说过,大人本质上也是一个德性,笼中困鸟,鹦鹉学舌。
在熊军团的活动室里,是没有伟人与别人说过什么存在的余地的,所有的展示品全部是孩子们自己的东西,各类绘画大字作品,自己创作的稚嫩歌谱,各类荣誉与活动照片,唯一的条幅类型还是“饿时候的包子最好吃---黄大同”,“男孩欺负女孩,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当着老师面揪我小辫---宫彩衣”,“我不是不想做作业,我就是忘了---王凯”等等这类孩子们自己的话,同样由孩子自己拿毛笔写,自己裱糊,自己挂上去的。
所有人都能从一张张照片,一句句稚嫩的话语中找出自己来,所有人都有正在创造历史的感觉,一种自我都意识不到的成就感,一种团结的力量。
青少年有时候叛逆,大人有时候伤害自己,其实不为别的,正如酒不好喝才会喝酒,就因为有时候只有疼痛,才能让人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感觉,这是一种自我感知的心理需求,是燃烧热情向理想奔跑,还是自我燃烧颓废堕落,心理需求的本质没有不同,只是路不同。
生命的本质又是没有对错的,遵循本能罢了。杨伟偷偷作个弊,轻松一拨弄路标,熊孩子们就冲理想奔了,说简单是个很简单的事,而人的能量一旦被正确激活,所能迸出来的力量,是无法量化的复杂而又可怕。
正如轮值担任会议纪要员的书记,七岁的小孩认识几个字?但几场讨论下来,一见拼音太多,自觉就去学汉字了。
活动小组分配的任务,需要统筹,一旦涉及到数字,只会简单加减法可不行,兴趣一来,学数学的劲头压都压不住,而且兴趣这东西极为奇怪,为了兴趣和被动学同样的东西,前者几乎就是开了窍的人节奏,学什么简直是神,而且跟不求甚解的被动学不同,可以更深层的学到系统的东西,甚至可以窥入架构原理上去。
熊军团目前的这帮小孩,别的不说,光学汉字与数学的度,都能把教育工作者吓死,几个有数学天赋的孩子别说乘除了,都开始攻关小学阶段最后的简单方程了。
学校是组织孩子们活动,熊军团的孩子已经在学习组织技术,开始自己组织团队干事情了,成年人其实能认识到组织本质的都不多,在组织部门工作的都不见得具备组织能力,可以从顶层设计上有目的的架构组织的人更是极少的,大多不过是你有人力资源部门我也来个hR,你有公关部门我也来个pR,你有个ceo我也来个ceo,你喝红酒我也喝红酒的水平。xh:。218。2o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