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赶去下个庄子吃饭,但恰好遇到你这支兵,又饿了,就过来蹭一顿饭。”李全笑着回答。
“原来如此。那就留下一道吃饭。军中粮食虽不多,也不差你这一顿。”何普笑着说一句,又转头对护卫轻声吩咐。那护卫立刻领命退下。
“你们这处营寨修建的不错,位置极好,三位真是将才。”李全出言夸赞道。
“都是他们二人的功劳。”何普笑道。
“我想来也是,”李全又笑着说道:“久闻胡马木加齐擅长带兵,果然不错;史信我就更熟悉了,虽过去不对付,但要说起用兵打仗,也不能不服。”
“李参军过奖了。”胡马木立刻笑着回应。他虽心里想着要想方设法套话、将他就地擒下,脸上却并未显露出来;反而因为李全称呼他全姓而表现得更加高兴。
“哈哈,你还佩服我用兵打仗?我过去都不知晓。再说一遍给我听听。”史信更是开起玩笑。
“想再听一遍?美得你!”李全给他一个白眼,史信再次大笑起来。
他们闲聊一阵,士兵将四份晚饭送过来。李全等人各拿一份,继续边吃边聊。李全的八个随从自然也有饭食。
聊着聊着,他们说起即将在谷口爆发的战事来。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唐军虽又出兵攻打谷口显得咄咄逼人,而且出动将士民伕近十万,但谁知道他们是否外强中干、是否在装样?”何普说道,同时轻轻碰了一下胡马木。
“说的也是。或许李珙虚张声势。不过料敌从宽,总督必须按照唐军战力强大安排部署。”李全道。
“这件事还是交给总督去烦心吧,咱们还有更应当琢磨的事。”胡马木转移话题:“今日一整日都没有士兵踩到手雷,莫非是反抗军果然没几个手雷、都埋在大路上了,这种小路一个没埋?”
“多半就是如此。”史信故意说道:“手雷这种东西威力巨大,且在正面交战用处极大,李珙估计舍不得分给反抗军几个。反抗军最多在每条小路入口埋设一个,其他全都埋在大路。”
“就算数量极少,也不应该都埋在大路上。埋设之人难道就不考虑军队会绕道?”胡马木与何普对视一眼,出言道。
“按照埋设之人目的来说,”李全这是插嘴。但他才说了半句话忽然停住,生硬地转弯:“我怎会知晓。”
‘我明白了,他只是想拖延我军赶到谷口的时日,而小路比大路难走、速度更慢,只要将我们赶到小路就达成目的。
而且这也与地图相符。这条道路只有一个红点,往后一直到汇入其他道路都没有红点。’胡马木立刻想到。
‘若真如此那可太好了。可以完全按照地图指示走不必担心被炸。’他又想着。
之前胡马木虽相信地图,但也担心有些埋设手雷之处没有标注出来。可既然知晓每条小路只埋设一个手雷,他们又已经绕过唯一红点,以后可以彻底放心。想到这里,他看李全都顺眼许多。‘若能一直套出要紧消息,倒也不忙将他抓起来。’
“我已经吃完了,还要赶去下个庄子,这就告辞。”又闲聊一会儿,李全放下碗筷说道。
“再待一会儿再走也不迟。”胡马木劝道。
“都已经酉时中,我今日还想早点儿歇息;胡马木加齐若愿意与我闲聊,待大军得胜归来后再聊不迟。”李全笑道。
“那就承吉言,待得胜后再与你说话。”胡马木也笑着说了一句。
“告辞。”李全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李全也太不警惕了,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咱们套出话来。”看着李全的背影消失,胡马木笑道。
“就是,哈哈。不过话说回来,即使他今日不被套出话,咱们也能绕过手雷,不会再损伤士卒。”
“李全就不应该跟来。他不跟来,咱们只能乱走,或许就有更多人被手雷炸死。”
“他一定是想亲眼瞧见咱们的人被炸死,但却给了咱们机会。哈哈,作茧自缚了。”
史信与胡马木你一言我一语说起来,二人都十分高兴。
何普却没有说话。他总觉得李全被轻易套出话来很不正常,好像忽然降智了似的。‘他今日来这里,到底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