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可以把秦航川丢到哪个岗位上物尽其用。
我可真是个天才。
某天,我把市场部经理罗夋叫到办公室里,他一进门就显得十分战战兢兢,因为我把其他所有人都屏退,就留下罗夋,使得场面看起来气氛相当严肃凝重,至于为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到——
我对他近来的工作表现自然是相当不满意。
我上来便对他一番毫不留情的数落,市场部虽然本来就是个花钱的部门,但他们花钱花的毫不含糊,正事却没干出什么成效,我不爽这尸位素餐的经理很久了,奈何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替代人选,这才忍了他这么长时间。
罗夋涨红着脸还欲狡辩,“总裁,之前那个网红的事也不完全是我的锅啊,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您不能这样……我可以去申请劳务仲裁。”
我不紧不慢道:“现在走,你还有多的三个月工资拿。再磨磨唧唧,我让你一分钱都捞不到。”
罗夋闻言立刻麻溜地滚蛋了。
于是自然而然地,我把秦航川弄过来填补空缺,当然,秦航川大学读的是艺术史,这些年也压根没什么像样的工作经历,我做这个决定,其中少不了以权谋私的嫌疑。
但那又怎样,这怎么说都是他哥的公司,关我什么事,倒闭了就让秦烬破产,哼。
三个月以后,秦烬的腿拆掉了石膏,在我的“精心养护”下,已经完全长好了,复查的医生保证,这点小伤,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不想承认,我倒的确有点担心这个,毕竟这伤筋动骨的事,何况期间我俩破戒乱搞的次数可真是数都数不过来,每次动静一大,秦烬说没事,我都有点心惊胆战的。
要么是担心我们家的床散架,要么是担心他的腿散架。
但家里的床当初可是花高价购入的,应当是没有这方面的质量问题,所以前面一条不成立。
然而秦烬,说实话,他好像……比之前更加过分了。
但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说。
我坚决认为是秦烬来诱惑我的,他一个瘸子,一天到晚闲置在家还不安分,翘着个腿还兜着围裙在那儿煮汤,看着倒是一副相当自得其乐的模样,我每天忙碌地上完班回家还得伺候他,耕地的老黄牛都没我勤奋。
我如是向秦烬抱怨的时候秦烬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他不断强调,耕地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他吗?
好吧,虽然物理意义上,的确是这样,但让我过个嘴瘾都不行么。
这人还真是小气,计较。
秦烬腿伤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公司,我觉得他像是闷太久导致憋坏了,于是以折腾别人取乐。
这一回,秦烬头上除了顶着“来送饭的”以及“陆总家男人”这两个金光闪闪的头衔,他又多了另一重身份——
J。C基金的创始人,我司重要股东,神秘的顶头大老板,在座所有人的金主爸爸。
这件事本来除了我和周怡外应该是没什么人知道的,然而自从秦航川这个大嘴巴来了之后,事态则立刻就朝着一个难以控制的方向飞奔而去了。
顾成怀也在同一天重返了公司,很显然,当场就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这一次他回来提前告诉了我,秦烬也跟我说了,主要是为了交接J。C的管理事项,这回顾成怀终于可以彻彻底底退休了。
顾成怀落地安顿下来后不久,我和秦烬,我们三个人还在常去的一家餐厅碰了个面,小聚了一下。
顾成怀依然只喝绿茶,就好像我上次在盛大的欢送会上送别他还只是发生在昨天的事。
他上来便笑吟吟地喊道:“秦总,陆总,好久不见。”
上回我在电话里其实跟顾成怀闹得挺不愉快,当然这其中迁怒秦烬的成分比较多,也不是想故意针对他,但我当时语气的确不怎么好。
我尚且有些犹疑该不该跟过去一样朝顾成怀打招呼,摆出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顾成怀已然端起杯子,十分自然地用玩笑的口吻道:“我什么时候能喝上两位的喜酒啊?”
我:“……”
一旁秦烬的目光好似落在了我的脸上,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在发红发热,根本不敢看他,耳边只听秦烬轻笑了一声,然后他用含笑的声音说:“快了。”
快了?
我竖起耳朵,面上假装不在意,内心却又忍不住乱想。
快了是什么意思?快了是多久啊?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嗯??
“两位和好如初,我也算功德圆满。”顾成怀不知是不是因为马上面临退休的缘故,显得心情特别灿烂,说话都口无遮拦了起来,他举起杯子,道,“我以茶代酒,先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
“不对,这最后四个字对你们来说就算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