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后,服务员送上了两本菜单,他随手翻开看起来。
见他丝毫没有察觉我的阴谋诡计的无知模样,口罩下,我微微扬起嘴角。
“秦烬。”我叫他。
面前垂着眼的秦烬抬起头。
我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悠悠地说:“你不会以为我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了吧?”
他手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表情变得无奈起来,好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你可真是……”
他叹了口气,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怎么了?我冒出一个问号,难道在他眼里我一直是个心胸宽广的家伙吗,开什么玩笑。
睚眦必报如我,必定要让他好好尝尝招惹我的滋味。
我挥了挥手,叫服务员来点菜。
半小时后,我们面前一张不大的方桌上摆上了芝士焗龙虾、帕尔玛火腿佐蜜瓜、黑松露鹅肝烩饭和三色提拉米苏。
摆盘如同艺术品般一道道色香俱全的餐品在窗外夜景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
我慢腾腾地动起了刀叉,在秦烬面前动作优雅地切着雪白多汁的龙虾肉,入口之前还故意用叉子叉了一大块肉在他面前不着痕迹地晃了一下。
面前的秦烬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那种捕猎般凶狠的目光又出现了,几乎是露骨地落在我脸上,我觉得他纯粹是饿的,瞧瞧,眼睛都绿了。
好惨哦。
然后我一口满足地咬下鲜嫩带着奶香味的饱满虾肉,不紧不慢地咀嚼着。
一顿饭让我足足吃了一个小时,秦烬全程就这么干看着。
只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并没有在注意眼前的菜肴,而是一直盯着我……
我终于毫不意外地把自己吃撑着了。
我感觉胃里的食物已经堆到嗓子眼了,再多吃一口我都得吐,最后磨蹭了半天只好悻悻地放下手里的餐具。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秦烬开车。
“今天你看起来很开心。”秦烬一边开车,一边用一种闲聊般的口吻道,“满意了?”
我本来都靠在副驾驶上快睡着了,因为实在太饱了,闻言立刻一个激灵,说:“当然没有。”
如果只是饿他一顿就算了事的话,那这惩罚也太轻了。
很快时间到了周末,本来周六早上是清洁工阿姨来做保洁的固定日子,我让她暂时不要来了。
我准时在周六的早晨七点钟把秦烬从地下室提溜了出来,尽管这样我自己也少了一个睡懒觉的机会,但折腾他让我兴致盎然,完全感受不到疲倦。
他顶着一张还没收拾的脸,头发睡得东翘一根西竖一撮,整个人懒洋洋的,被我吵醒后终于出现了一种类似不情愿的表情,他沙哑着嗓子,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困意:“陆伊橙,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拍了拍他那张冒出了一点点胡茬,却依然英俊不减的脸:“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