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体验不算糟糕,但也着实不算好。
何况他的尺寸实在太大了,主要是这点我非常难以适应,那东西跟烙铁似的,又粗又长,捅得我胃都快被硌到了。
正如他提前与我约法三章时所暗示的那样,他不喜欢找处,因为他不想照顾——他真的很不会照顾人。
我叫得嗓子都哑了,后来几乎是哭着求他饶我一命,他兴头正足,根本不搭理我,我感觉自己差点被他整个人钉在床上。
我真是有口难言,又明知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口口声声答应下来的,再如何难熬也得硬着头皮挨完这顿操。
我其实不觉得秦烬做得有哪里不对。
对待一个一夜情对象而已,有任何温柔体贴的必要吗?爽了不就完事了。
就像我亦清楚地知道,我在跟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甚至于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上床,连爱都没有却做了爱,这本身就是件荒谬事,光想想也知道感受不会良好到哪里去。
毕竟我们又不是情侣。
秦烬以为我们是在那会所里初识,实际上他并不知道我早在刚进大学那会儿就已遥遥见过他许多次。
只是那时他已经是研究生部的学长,学校最富盛望的老教授手下的得意门生,学生会挂名的荣誉主席。
他当时正忙着接手庞大的家业,其实已经很少出现在校园里,却每回都能叫我撞见,我也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巧合了。
但哪怕秦烬只是偶尔来一趟,学校都会立马变成追星现场,只要是他所到之处,全部被堵得水泄不通。
毕竟那种身份地位的人,平常也只会出现在新闻里,哪里是我们这种一个月两千块生活费的大学生能够企及的。
他离我很遥远,就像伸出手也够不到的孤寒星月。
熠熠生辉,挂在高远的天空之上,生来只供人仰望。
时至今日,我依旧记得他在人群簇拥中那一双冷淡疏离的眉眼,就好像目光所及的一切,他都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我抽回思绪,扫了一眼静静坐在我家沙发上的秦烬,上楼进了书房关上门,给我的秘书周怡打了个电话,让她尽快联系法务给我出一份合同,然后今天之内送到我家里来。
“陆总……”电话那头的声音可怜巴巴地说,“今天是周末诶,人家法务跟老婆孩子度假呢,我去哪儿找人呀……”
“那就加班。”我懒得跟她废话,留下四个字。
“加班费按平时的两倍结算。”
“哦哦哦,好的!”周怡的声音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起来,火速进入工作状态,“您要什么样的合同?是咱们公司新的合作伙伴吗?这么着急要用?”
“……”我沉默了片刻,“不是。”
我说:“我需要雇一个新保姆。”
手机像是突然静了音,没声了。
过了许久,就在我以为信号出了点什么问题之时,周怡幽幽的声音传来,让我怀疑她快断气了。
?莫名其妙。
“……好的陆总。”她说,“……我这就去安排。”
“嗯。”我简单地应了声,强调,“尽快送来。”
下午四点五十分,周怡抱着一沓厚厚的合同,按响了我家的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