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实在太信任了。
而同时,这样的信任也太过沉重,让他无法再摒弃理智追寻本能。
电话挂断后,钟年初走过去打开卧室的灯。
几秒钟适应光线后,洛星正衣衫不整地躺在乱糟糟的床单上,T恤掀起一角,露出半截雪白的细腰,湿漉漉的双眼半开半合地望着他。
神态纯情的要命。
钟年初刚冷却的血液瞬间又咆哮着往下流去。
他几乎是咬着牙,才把不安分的洛星安顿好,打开空气净化匆匆离开了卧室。
*
洛星再次苏醒的时候茫然了好一阵,才依稀记起自己昨晚喝多了,被钟年初带回了家。
他对着卧室门喊了几声,没人回应,于是撒上拖鞋去找人,楼上楼下看过一遍之后,发现钟年初是真的不在家。
他揉揉头发,只好先去洗漱。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他看着身上睡得皱巴巴的T恤和裤子,愣了足足三秒。
钟年初这个没人性的家伙,居然连睡衣都没帮他换!估计他哥昨晚把他扛回来之后就随手扔床上了。
他气哼哼地想。
好在他在钟年初家有一堆换洗衣服。
九点多的时候,钟年初拎着超市购物袋回来了。
一打开门就看见洛星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那直勾勾的目光,有点像法官盯着犯罪嫌疑人。
钟年初淡定地把袋子里的小蛋糕拿出来,以为洛星要质问他昨晚的事。
没想到洛星开口第一句却是:“在鬼屋,你是不是亲我了?”
“嗯,我亲你了。”
“那个,我开个玩笑啊,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洛星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嗓子都发紧了,他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
“我喜欢你,不是玩笑。”
钟年初直接大方承认。
洛星脑子一乱,顿时局促不安了起来。
原来他没猜错,钟年初是真的想和他兄弟情变质。
“小星,你喜欢我吗?”
钟年初平静地一问,洛星更慌了,
这问题他目前还回答不了,因为他压根不知道爱情这玩意儿是什么,回答“是”或“不是”,都是在糊弄钟年初。
对于未知事物,他并非逃避的人,可他昨天乱七八糟尝试了整天,也没能有所感悟,他只知道他无法再承受一次和钟年初的“冷战”,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头一回觉得自己挺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