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悉索的衣物摩擦声后,邢朵咬紧牙关扯掉最后一层里衣,将解下的衣裙围住胸前,尽量遮盖所有重点与非重点,只留下耀目的OX。
“可以了。”声音细碎,不知道背过头去的霍宇堂能不能听到。
霍宇堂没有回答,但邢朵感觉到他已转回头来,低垂的头越发低了下去,耳朵因为他的视线而潮热难当。始终保持着垂头的姿势,因此无法看到他此时的表情,是不是还如从前一般的厌恶呢?要是那样……邢朵心肝具颤,他不会借机直接便宜地把我从这个世界消灭吧。
滚热的双肩触及到对面人冰冷的手指,表现出一瞬间的退缩。
“药膏与伤口接触会很痛,如果……如果忍受不了,你就咬住我的肩膀。”说罢,没等邢朵同意,他已单手扣住她的头,按向自己的右肩。
霍宇堂的举动使邢朵弄不大清楚此时的状况,擦个伤药会有那么痛吗?不会!一定不会!他竟然那么大方地将自己肩膀贡献出来,从这一点上来看,肯定不会很痛。
“啊——唔!”某只小兽发出狼一般的吼叫。
痛!真的很痛!痛到邢朵以为是霍宇堂故意为之。灼热的伤口遇见冰凉的药膏,应该清爽才对,为什么会是撕裂与蛰痛呢。
邢朵很痛,龙宫中另外一个人也很痛,不仅仅是被咬的肩膀痛,他的心也痛,而且痛的心悸。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我不该说那些话惹怒柳轻蝉,对不起,对不起……”
一声接着一声的对不起,恐怕霍宇堂是要把这辈子的对不起都说完。
他不停的喃喃着道歉的话语,邢朵只是呆愣地听着那明显透着悔愧的声音。是因为看不见的关系吧,邢朵出乎意料的渐觉那背侧的伤口不是自己的,或许是痛得麻木,知觉也超脱起来凌驾于身体之外。
但事实上,这只是邢朵的一厢情愿而已,很快,那凌驾于外的痛楚再度侵来,比适才还要痛不欲生,咬住霍宇堂右肩的口齿更加果断地下了狠力。即使是隔着衣物,可一次又一次短促灼痛已令邢朵的牙齿深陷他的血肉之中。
霍宇堂却由最初的僵硬进入放松状态,是怕他过于绷紧的肌肉咯掉我的牙么?
阵阵炜烤一样的痛使邢朵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随着药膏的渗入,伤口渐渐被清凉所取代。即使在这么冷的环境里,邢朵仍感觉到那份清凉带给自己的是一种舒适,一份安心。
或许是真的被折腾得再没一丝力气,头脑昏沉间她竟就这么衣不蔽体地睡着了。
口中始终含着一块腥甜,触手可及的温度使她不由自主紧贴上热的发散体,直至全身被一大片温暖所覆盖,她才真正安心地再无法感受周围的一切。
……
“沙沙——哗啦——嘶啦——”
街角不时传出折纸的声响,而且越来越近,近的犹如这折纸声就在耳中,吵得邢朵心烦意乱。循声望去,一大片五颜六色的纸质花海栩栩如生般绽放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旁,好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
邢朵诧异地环顾一圈,今天的街市怎么如此冷清,热闹的花海被反衬得异常诡异。好奇地打量起这片花海,想要寻找它们的创造者,然花海中亦如这街市一般,空无一人。
“姑娘,买花?”
冷不防,邢朵被这从天而降的声音惊得心差点脱线。
“是你!”
邢朵吃惊得盯着老者一瞬不瞬,白胡子老头一副仙风道骨,化成灰她也照旧认得。
“还我三十两!”
奶奶的,竟然抢了老娘银子还敢在我面前逍遥。
“呦呦呦,真小气,还记得那三十两呢。”
“当然记得!”我两辈子也没被人敲去那么多。
“你也从我这里得了芝麻花,不吃亏不吃亏!”
毛?就那一文钱都不值的芝麻花用了我三十两,还说不吃亏?
邢朵摆出不依不饶的架势:
“快还我三十两!”
“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份。”
“怎么收不回?蒸发了依旧是我的!”
“那是老天爷的。”
“老天爷的就是我的!”
“……”白须老者崩溃于某人的蛮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