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他们被舅舅揪回来时,动静不算小。
净妄和魇儿全被惊醒了。
年朝夕一行人被揪进了舅舅房间,一行人的气氛颇有些沉重。
魇儿和净妄觉得不对,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抢到了这房间唯一的窗户旁,为了争夺最佳的偷窥位置悄无声息的交手几招。
最后魇儿以妖族坚韧的身体在近身搏斗中棋高半分,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净妄屈居其下。
两个人扒着窗户缝往里面看。
当时是,年朝夕和雁危行排排站着面壁思过,安静如鸡。
霍城坐在木凳上,虚弱的咳嗽着。
舅舅大马金刀的坐在这房间内最气派的一把椅子上,不怒自威。
三个人不着痕迹地用眼神交流,一时间小小一间房里眼神乱飞。
舅舅终于看不下去,没好气道:“有话就说,我又没瞎!”
霍城自觉外人,不好开口,年朝夕则是不敢开口,最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雁危行。
雁危行:“……”
一心想刷舅舅好感度的雁道君只觉得自己前途无望,但兮兮就在一旁一脸期希地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哪怕是雁危行都不能免俗的升起一种“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的感觉。
哪怕他一开口就是明摆着拉仇恨跳火坑。
但他仍旧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舅舅,我们……”
“谁是你舅舅!”
一句“舅舅”点燃了秦掷风的怒火,他瞬间想起这小子不但想拐自家外甥女去那一听就危险重重的曲崖山,而且还妄图把他外甥女的后半辈子给拐了。
秦掷风瞬间暴怒。
他仿佛回到了几百年前,他好心救一个重伤之人,还留他在山里养伤,留来留去却把自己妹妹留没了。
简直是恩将仇报!
他仍记得那厮要拐他妹妹走的前几个月,他也是一口一个“兄长”的叫的欢快。
可笑他那时天真得很,见那厮年纪比自己还大一些还愿意恭恭敬敬地叫他兄长,居然以为那厮是心里敬重他,还当着妹妹的面夸过那厮知恩图报。
然后那厮拐了自己妹妹就跑,就是这么知恩图报的。
秦掷风现在想起来都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给自己一拳把自己脑子里的水给空干净了。
这就叫知恩图报!
而现在,眼看着一口一个“舅舅”叫的极为顺嘴的雁危行,他仿佛又回忆起了被一口一个“兄长”支配的恐惧。
他这辈子和拱人家白菜的猪势不两立。
秦掷风一时间看雁危行的眼神都不对了起来。
雁危行,正儿八经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魔尊,一时间居然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脊背发寒。
他硬着头皮再次开口:“舅……”
秦掷风一眼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