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羡瑶次日醒来的时候,陆泽已经坐早起的航班离开了。
她揉了揉眼睛,困倦地从二楼下来,喝水的时候看见茶几上放了一张纸,上面是陆泽龙飞凤舞的字迹——
“好好在家。”
似乎想时时刻刻提醒她别乱出门浪一样。
温羡瑶“嘁”了一声,直接把这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当他签合同么?签得这么乱,还给我留了一张纸条,好像我出门浪他还能飞回来似的。”
话是这么说,她最近还真没什么出门浪的兴致。
6月6日的画展快到了,她最近忙着结婚,也没太把画展的事放在心上,眼下距离画展的时间越来越近,闻怡也开始催了,温羡瑶也难免也有些紧张。
Deadline永远是第一生产力。
《放纵》这幅主打画目前在收尾阶段,之前温羡瑶已经完成了一些作品,根据之前和工作室谈好的合同,她还要在两个月之内再画一幅油画才行。
这样想着,温羡瑶喝水的动作都变快了点,她打算这两个月在家闭关,集中精力来画画,《放纵》结束之后要画的作品她也有了灵感,她想画一双眼睛。
那天陆泽任她咬他时的那双眼睛。
虽然温羡瑶觉得,她看到的应该是她的错觉,但温羡瑶不知怎么,就是对当时她恍然间看到的眼神念念不忘。
挣扎又痛苦,黑暗又渴望着光明的眼神,让温羡瑶记了很久。
她想把那样的眼神画下来,留在纸张上,希望来看展的人,读到这眼神时也会像她一样受到震动。
就这样,温羡瑶收拾好了以后,便系上围裙,进到一楼侧面的画室,开始了她的工作。
……
当人一旦沉迷其某件事时,时间便会过得尤其快。
温羡瑶每天在画室里画画,一日三餐都有她预订好的私厨来送餐,佣人也会按时上门打扫,就这样宅着过了好多天。
她只有忙完一天的工作后,夜深睡觉之前,望着空落落的房子里,才会想起来,陆泽出差了,现在还没回来。
然后不知怎么,就会有一点寂寞。
之前陆泽在家的时候,哪怕他一天也和她说不上几句话,她好歹也觉得不是一个人住,现在陆泽不在,她自己住,总觉得这房子太大了。
大得有点空。
温羡瑶在中厨的桌边倒了杯花茶,一个人端着杯子慢慢地往楼上走,她画画的时候会很专注,每天画完画才会想起来拿手机看消息,而说来奇怪,陆泽在国内的时候几乎不在微信上找她,他出国了以后,反倒会经常给她发消息。
一般都是一张照片,拍的是她清单上要的奢侈品,或者是爱马仕家喜马拉雅钻石铂金包,或者是Constance包,然后他会简短地再发一句“买了。”
这次的照片是样式很别致的Kelly包,她心心念念了很久的,温羡瑶盯着图片上的包仔细看了一会,心情也好起来,她回了个“恩”。
有一说一,陆泽作为联姻对象,对她还是很大方的。
等下,温羡瑶转念一想,又觉得陆泽也不像是买个东西还要和她说一声的性子,而且有时候明明是一家品牌店的,他却每次只买一款,隔几天会给她一发消息。
倒像是在刷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