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一起死。”
不知过了多久,车才停下来。
温羡瑶推开门,第一个反应就是跌跌撞撞地奔到路边,蹲下去呕吐,晚上喝的酒混着胃里的酸水,被她尽数吐了出来,她仿佛要把胆汁都吐出来。
陆泽慢条斯理地从车里拿出了一瓶水和Delirium酒,他走到温羡瑶身旁,冷眼看她吐,感觉她吐得差不多了,陆泽递给她水,没什么情绪道:“漱口。”
温羡瑶的嘴里都是一股子酸味,她自己也受不了这种味道,又臭又脏,她接过水,漱了好几遍口才觉得嘴里的味道好了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又被陆泽大力拽起来,他拽着她往前走了几步,直接把她压在了布加迪车的引擎机盖上。
黑色的车身,衬着她白腻纤细的腿,极具视觉冲击力,陆泽的目光只在她腿上停留了两秒,便淡淡移开了目光。
他仰头,喝了一口Delirium。
Delirium,著名的失身酒,也是断片酒。喝了很快会醉,和封浩斐刚才给她喝的酒一样,都是别有心机的酒。
随后,他俯身压下去,以口渡酒,把酒亲自渡给温羡瑶。
温羡瑶明显不想喝了,她挣扎着,陆泽轻而易举地压制着她,他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她本就半躺在车的机盖上,被她这样一举,胳膊压在了车的挡风玻璃上。
陆泽按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他压着她的腿,俯身找准她的唇,一口一口、强势地喂她喝酒,把那瓶Delirium硬生生全都喂完了。
陆泽能看到,温羡瑶刚才稍微有些清醒的眸光再次变得迷离起来。
有些酒水从温羡瑶的唇边流下来,陆泽一一用唇吻干,他吻得耐心而深情,吻着吻着,吻到了她的脖颈,再吻下去,恐怕就不止是吻这么简单了。
温羡瑶眸子里水光涟漪,仰头看他,她异常地温顺,任他为所欲为。
陆泽盯着她的水眸看了会,半晌,他直起身,没再继续。
野外的夜晚温度低,她穿得单薄,他没必要现在做。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没错,他不能让温羡瑶记得今晚的事。
他怎么发疯地带她赛车,怎么想和她一起死,他都不能让她记得,温羡瑶还没和他结婚,她现在反悔也来得及,而陆泽,不能让她反悔。
他伪装了这么久,不能现在功亏一篑。
陆泽俯身,把不清醒的温羡瑶横抱起来,扔进了副驾驶座上。
他却没有立刻发动车离开,陆泽倚在车门前,把他的眼镜摘下,摸出了一盒烟。
陆泽回国以后很少抽烟喝酒,他在工作时是很自制的人,不对,应该说,除了在温羡瑶面前,他都很自制,能很好地隐藏自己情绪,说些无动于衷的假话,而只有温羡瑶能让他失控。
刚才在GreenPub看她放纵的时候,他便已经很忍耐了,而刚才的发泄,也是他实在忍无可忍。
他知道自己有些问题,但是他改不了,也不知道怎么改。
长这么大,没人教会他正常的路要怎么走。他以前和妈妈一起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苦,没回陆家的时候他被一群年长的孩子欺负,回陆家以后被陆承易处处欺压,妈妈让他宽容,让他退让,让他善良,他照着做,却发现一点用没有。
你宽容你善良,别人不会觉得你好,只会觉得你好欺负,甚至比之前还要过分。
他渐渐摸清了一条最好的路,表面忍,实际狠,忍是让人放松警惕,出其不意,然后突然出击,一击毙命。
所以他不会善良,他只会欺骗和抢夺,他发现,他想要的他只能靠自己的手段一点点夺过来,夺过来的话,不管对方愿不愿意,都会成为他的。
不夺的话,他就什么也没有。
对温羡瑶也是如此。
在国外那五年,妈妈也劝过他放下,他其实也尝试过,尝试过放下温羡瑶,尝试把他所剩无几的善良和宽容献给他最爱的姑娘,可是他做不到。
只要一想到温羡瑶会嫁给别人,会对着别的男人笑,他就会失控。
所以他回来了,强取豪夺。温羡瑶不软也不好欺负,车祸那天他意识到这样的夺法容易让温羡瑶厌恶自己,也更容易让她受伤,他便换了一种方式,欺骗她。
纸包不住火,骗局永远不会长久,他不知道还能瞒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陆泽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支烟,他叼着烟,熟练地点燃,这个动作他在国外经常做,驾轻就熟。
猩红色的火光在他指尖明明灭灭,他半倚在车门外,深呼出一口气,青烟中他的容颜冷峻而冰寒。
可笑的是他爱上的是个没心没肺、又爱自由的人。
她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内心的情绪和痛苦,不知道他的按捺和隐忍,她只想快活,他却无法放她去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