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泽的回国和再次见面,温羡瑶做了好几天梦,梦里光怪陆离,场景不断地变换着:一会儿是穿着校服的陆泽把她堵住,问她和别的男生玩得快不快乐;一会儿又是陆泽温柔地拥抱着她,问送给她的礼物她喜欢么,最后又变成了穿着黑色西装的陆泽,他变得成熟而温润,微笑说,瑶瑶,我回来了。
他的唇角是带笑的,眸子却漆黑而没有温度。
成功地让温羡瑶从梦境中惊醒。
这些梦,说噩梦也算不上,但也绝对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好梦,梦里都有一种沉闷的压抑感,闷闷地让人喘不过气来,让温羡瑶有些不舒服。
温羡瑶醒了以后,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躺了一会。
她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就待在家里画油画,一方面是为了之后的画展做准备,一方面也是为了躲陆泽。
温羡瑶家里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温家在C城的房地产业几乎是龚断地位,C城一大半的房产都是温家的,可温羡瑶不喜欢管理,也不愿意去接管自己家的产业,她父母也不逼她,随便她做什么,只要她开开心心就好。
温家父母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只想你平安顺遂、快快乐乐地度过这一生。”
温羡瑶也确实这样做了,她没有选择最应该走的路,而是选了自己最喜欢的路。
她从小就在绘画上表现出了极大的天赋,从小学到现在,只要温羡瑶参加的比赛,她没有出过前三名,她也热爱画画,尤其是油画。本来她性子跳脱,没什么耐心,但只有画画,能让她安静下来,她享受绘画时那种安宁舒适的感觉。
高中毕业后她去了意大利佛罗伦萨美院留学深造,她的作品集意大利的油画大师们都赞不绝口,夸她有灵气和天赋。温羡瑶回国后继续画着油画,她家里钱足够多,她做什么其实无所谓,她卖画的钱可能连她花的零头都挣不回来,那也没关系。
她画画,办画展,都只是爱好而已。
六月六号的时候温羡瑶会举办一场个人画展,现在才三月,温羡瑶倒是不着急画画,刚过完年没多久,她还想好好放松一下,要不是陆泽的突然回国搞得她不太想出门,她本来还能各种社交宴会大放异彩一下。
正想着,手机上传来了消息,是她的助理闻怡发来的:“羡瑶,画展的画准备得怎么样了?新作品画好了吗?”
她的画展事宜都是交由工作室打理的,闻怡是工作室和她对接的助理,总是催她画画,哪怕她脾气不好,动不动不耐烦,闻怡也能对着她唠叨好久。
温羡瑶都懒得和她发火:“现在还放年假,别催。”
闻怡那边很快回来很多条语音,每条都是60s整,温羡瑶听都不想听,看她全部发完了,温羡瑶敷衍地打字回复:“好。”
闻怡气得又打字过来:“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语音?快去画画,知道你有钱,但咱们既然要办画展就办好是不是,不然你也没面子。”
“没面子”这个词真的戳到了温羡瑶。
温羡瑶承认自己肤浅,她的微信个性签名都是“肤浅多快乐”,而肤浅的她还有的一个特质都是——虚荣,要面子,不能丢人。
闻怡说到点子上了。
温羡瑶认命地起身,换了身衣服,继续去画室完成她那幅画到一半的油画。
这幅油画是她画展的主打作品,名字叫《放纵》,画里是四面都是雪白墙壁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女人在空旷的房间里跳舞,她身姿曼妙,跳得自由而快乐,女人身上的色彩和墙壁的雪白形成鲜明的对比,视觉上极具冲击力。
温羡瑶的画向来风格不定,她画画全靠灵气,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也因此画总是耐人寻味,需要人细细品出其中滋味。
这幅画目前还是半成品,想象着画完成的样子,温羡瑶还有一点期待。
画画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温羡瑶调着颜色,忘记了时间,直到门外的门铃声响起:“有人吗?”
温羡瑶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是阮茵茵的声音,她连忙过去开门,阮茵茵拎着一瓶洋酒在外面,脸上还带着担忧的神色。
看见她开文,阮茵茵问:“你没事吧?好几天你都没出门了,我还以为你被陆泽怎么样了。”
“陆泽能把我怎么样?”温羡瑶解释:“就是最近沉迷画画而已。”
阮茵茵把酒放在桌子上:“行吧。我带了酒过来,意大利的BrunoGiacosa,我爸的朋友拿来的,我想着你肯定喜欢,就带过来咱们一起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