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就只有直男,相处起来才这么自然,完全不用像现在的他这样顾虑。
“那路哥,你还吃吗?”江乘月拎起了蛋糕上的一朵小樱桃,在他和路许之间晃了晃,红色的樱桃酱沾在了他的指尖上。
路许电话讲到一半,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先做这些。”
路许挂了电话,转过头,没接樱桃,而是抓着江乘月的手腕,把樱桃递到了自己的嘴边,就这江乘月的手,咬破了樱桃。
江乘月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缩回手,路许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放开了他。
我不对劲,江乘月心想。
他是gay,但他好像对直男有点想法。
“唱个生日歌来听听。”路许使唤他。
江乘月唱了个走音版本的。
“我们小白露。”等他唱完,路许又说话了,“过了今天就18岁了啊。”
“是19岁。”江乘月强调。
虚岁19,周岁18。
他喜欢把年龄往大了说,免得总有人说他年纪小。
“有区别吗?”路许笑了声,“不都是小孩?”
路许只是带了戏谑的意思,没有恶意,但江乘月听着却不那么高兴。
明明路许没说什么,可他就是觉得路许在嫌弃自己年龄小,嫌弃自己不够成熟。
这段时间,他好像总是找理由,给路许安插这样或者那样的“罪名”,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真的很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江乘月想了想,决定从乐队梦镀里找个树洞。
孟哲不行,传得太快,李穗和杜勋也不合适,江乘月用排除法,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听众——
翌日,孙沐阳生无可恋地坐在鼓凳上,僵着脖子,抬眼睛瞥了一下站着的江乘月,高冷地开口:“说。”
“我有一个朋友。”江乘月说,“他最近一和他房东相处,就不太对劲。”
孙沐阳:“你……”
江乘月没给他留说话的机会,又继续说:“我这个朋友,好像一靠近他房东,他的情绪就不太对劲,心情也大起大落,见到他的时候很容易生气,见不到的时候,又想方设法地想要凑到他的跟前去找气受,这到底是……”
孙沐阳:“我……”
“明明我朋友平时是很理性的一个人。”江乘月又说。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先前和孟哲说过的话,他那时说——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必要迂回曲折。
也说,如果他喜欢一个人,一定不会冲那个人发火闹脾气。
当时孟哲好像只是笑了笑,说他还没长大。
江乘月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于一间光亮有限的屋子里,烛光着凉的地方外,都是黑色的未知领域,而最近,他的世界里好像多了几支蜡烛,照亮了原先不曾见过的地方,这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先前的结论确实有些天真。
若是喜欢就能在一起,那得是多便宜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