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他一天天长大后,他才发现母亲因为心结及眼光,早不把这门亲事放在心上了。
这让他无所适从,人无信则不立,母亲这样做,岂不是要陷他于不义之中?
偏他自小被教导要孝敬父母长辈,不可违背忤逆,更何况姻缘之事,乃是父母之命,他又不好说自己和丘如意约好了的。
一来那时彼此年少,随意说的话,怕是早就忘了,算不得数,不过既使是这样,他也不愿做那个先违约的人。
二则他这样算不算是私定终身呢,这样会不会有毁丘如意的闺誉?
他那时人小无主意,无计可施之下,便想了个笨法子,假借痴迷读书之名,外出遍访名师,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在京城,父母绝不会随意给自己订下亲事的,若是在这期间,丘如意另寻亲事,他也就此放下,任凭父母作主了。(未完待续。。)
第一零四章 初见成效
安世诚虽然心里有了主张,只管埋头读书,不过随着年岁的增长,心里还是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每每访名师来往经过顺阳城时,他很难心静无波,故常借故在顺阳城中逗留一天半日的,借着这个空档,只要听到一点和丘如意有关的人和事时,便心中兴奋不已。
早年还只听说丘如意之父入京做官,于氏贤良,丘如意兄长读书极好,等等事项,倒是关于丘如意本人的事情,却从没听到过,不过这也是正常,毕竟丘如意乃是闺中女子,真要在外面盛名远播,那才要坏事呢。
谁知,不过几年时间,安世诚便要自打嘴巴了,因为丘如意那时已被众人传说极其的刁蛮跋扈。
安世诚起初还不肯相信,通过这些年的打探,他对丘荣夫妻还算有所了解,不信平和低调的他们能教出那样的女儿来。
便是后来真正与丘如意交锋,安世诚虽气她蛮横无理,但想到小时可爱的她以及和她的约定,便在心中劝自己道:她只是性情脾气不好,并不是品行不端,将来自己好好教导她就是了。
他都已经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如此之低,甚至决定无视她口中的“窑姐儿”,偏偏丘如意又硬是整出个“心尖尖上的”,让他气闷不已,心中暗气:他也不气她背负前盟,只是凡事总要有始有终,她移情别恋之前,到底也该设法给他说一声吧。
后来他便劝说自己。这样也挺好,从此她走她的大道,自己则可以安全听从父母的安排了。偏又发现那是个误会,再加上此时卢国公府欺虎难下,他必须娶丘氏女为妻,如此看来。他和丘如意果然是姻缘天定。
他素知母亲性情,也不愿因此自己姻缘一事,使得他母子失和,虽说母子血脉相通,可若是此事处理不好。将来她婆媳关系紧张。到头来,左右为难的仍是自己,所以他不得不想方设法地让母亲接受这门亲事。
只是出乎安世诚意料的是,这丘氏三姐妹中。在母亲心中排到最末一名的竟然是丘如意。
安世诚认为丘如意虽然偶有不合规矩。不过到底出自丘氏。想来人前还是很够应付的,性情又爽利,应该能得母亲的欢心。况且她又是个倾城之貌的,至少三人中也能居中吧。
这里说到容貌,就不得不提安世诚初见丘如意长相时的惊艳。
虽然那时丘如意极为狼狈又兼气极坏败,早没了安世诚印象中她儿时的娇憨可爱,却不影响安世诚觉得她长相艳美绝伦,勾魂摄魄,他生平所见女子还未有能与其比肩的。
可以说,丘如意的绝世容颜,也是让安世诚坚定兑现儿时约定的重要因素,天下男子谁不爱美人呢。
所以安世诚才在探知母亲看不中丘如意的情况下,极尽诋毁丘玉娟二人之能事,好让母亲打消聘娶她二人的主意,这也让他好不心虚。
就在安世诚内疚之时,卢国公夫人已经赞同儿子道:“智者千虑,尚有一失,况且我一个久居内宅的妇道人家。幸好有你在旁提醒,才发现她二人确实不适合。若说她们本人,倒是实在好,却又不象如今丘家这般人家能教导出来的,当日只说她们好,如今想来着实有些怪异,咱们还是谨慎些为好。”
安世诚闻言,忙点头陪笑地附和着母亲,心中却暗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二人清明灵秀虽异于寻常闺阁之人,未尝不是老天厚爱,故并无灵异之处。
只是他心中已有一个丘如意,哪怕丘玉娟二人再优秀千倍万倍,与他何干,最多他听见有此奇女子,也不过远远赞一句好就完了。
偏她二人却挡着丘如意的道,为免节外生枝,他哪里敢赞着,倒是少不得昧心上去踩两脚。
卢国公夫人哪里知道儿子心里的九转十八弯,还打起精神,笑着劝慰儿子道:“这次是母亲一时不查看走了眼,幸好丘家族中女孩儿不少,等过几日,母亲再去顺阳城里住一段时日,必能为你挑出一个真正宜室宜家的窈窕淑女来。”
安世诚便道:“都是儿子害母亲受累了。”
卢国公夫人笑道:“不累,母亲为儿子说亲,便是累,这心里也是甜的。只希望你将来可别娶了媳妇忘了娘,那才让人心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