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若兰窥着丘玉娟的神色,心中已大致有了猜测,便理一理衣衫发饰,也不叫丫头跟着,袅袅走进丘玉娟的房中。
看到丘玉娟房中亦没有丫头随侍,丘若兰心中越发有了数,轻启樱唇笑道:“玉娟姐姐特叫妹妹过来,不知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丘玉娟关上房门,转身看着丘若兰,慢慢说道:“你心中到底是个什么主意?”
丘若兰面带诧异,惊奇问道:“玉娟姐姐何来此言,妹妹不明白。”
丘玉娟冷笑:“此间并无别人,除了你我,便只有天地了。你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不是对安世诚动了心思?”
丘若兰笑了,轻声说道:“是又如何?他未婚,我未嫁,况且他出身高贵,有才华相貌英俊,品行又好,是个女子都想嫁给这样的人,我动了心思也是正常。”
丘玉娟听了,便道:“这事若是搁在别人身上,倒也不稀奇,只是你明明知道:安世诚的姻缘是着落在如意身上的,况且人心易变,安世诚未必是良人。”
丘若兰点头,笑道:“玉娟姐姐说的不无道理。今日咱们姐妹就把话说开了。安世诚将来变成什么样,妹妹不在意,而且也自信对他有把握。倒是如今丘氏需要有权贵扶持,卢国公府虽然在京城不算什么,但却是丘氏唯一能够得上的高门,所以这个姻缘必须拿到手中,如此丘氏才能再攀更高的枝。”
丘玉娟没想到丘若兰说出这一番话来,不由愣了一下,叹道:“原来你还这样为丘氏家族打算,实在让人想不到。”
丘若兰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本就是丘氏女,自小受了丘氏的恩泽,自然是要回馈。况且将来我要想过得好,背后也少不了靠丘氏这棵大树,当然更希望丘氏越发繁荣,所以只要有机会,就会尽力提携丘氏家族的。”
丘玉娟不由心中暗自点头,虽然她极为怀疑丘若兰的身份,不过只要“她”顶着丘若兰的名头,在外人眼中便只看到一个“丘”字,除非她与丘氏有仇恨,要毁了丘氏,不然只要她今生想过得好,就由不得她不为丘氏打算。
丘玉娟便道:“你打算如何为丘氏家族尽力呢?安世诚的姻缘最终是要着落在丘如意身上的,你何不另为丘家攀高枝,抢这已经落在自家锅里的肉,除了给外人徒增笑料外,还有鸡飞蛋打的危险,我看不出你争卢国公府的亲事,到底有何好处?”
丘若兰叹道:“虽同出自一个丘家,但我的家世却远不如玉娟姐姐,玉娟姐姐自然有更高的去处,一个卢国公府,我都高攀不起,更不必妄谈别家了。”
“这就是你强抢如意姻缘的理由?实在可笑至极,就因为卢国公府要报丘氏救命之恩,姻缘是稳稳落在丘家,你便要抢这现成的?说什么丘氏救命之恩,说到底真正的恩人,不过是我们两家而已,与你有何关系,就为着一个‘丘’字?脸皮倒是与我那亲伯父伯娘有得一拼。”丘玉娟冷笑着说道
丘若兰听了丘玉娟的尖锐之语,也不着恼,一脸诚恳地问道:“那么姐姐认为丘如意真的适合嫁入高门吗?”
丘玉娟想了一下,说道:“适不适合有什么相干,反正只要她嫁入国公府,国公府与丘氏联姻就成了事实,丘氏便可趁势往上走了。”
丘若兰摇头冷笑:“一个得丈夫疼爱的妻子,与一个处处被丈夫嫌弃的妻子,其娘家能从夫家得到的益处,可是天差地别。丘如意是什么性子,姐姐怕是比我清楚,她岂是个愿意矮下身子取悦人的?我知道姐姐此次进京,是有意教导她的,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姐姐这些时日,应该心有体会,就不须妹妹多说了吧。”
丘玉娟闻言,心中便犹豫起来。
丘若兰见机,便又说道:“我真是一片心都为丘氏家族的,也不敢奢求姐姐助我一臂之力,我只靠一已之力,得之我幸,得享荣华之际,不敢忘记劝安世诚助着丘氏,失之亦是我命,于丘氏无碍。只愿姐姐静观其变,不要随意插手其中破坏。”
丘玉娟闻言,在房中踱步良久,终是叹道:“也罢,一切随你,不过你要注意分寸,万不可伤害到如意,她若是有什么不妥,一样是连累丘氏,我虽不出手,却也会看着你行事,如果你敢做危害丘氏的事情,我决不会轻饶你的。”
丘若兰听了,笑颜如花道:“姐姐只管放心,我自有分寸。你我姐妹二人齐心,定能让丘氏再创辉煌的。”(未完待续。。)
第一零一章 处心积虑
丘玉娟定睛看着丘若兰,见她一副志自必得的模样,不禁摇头叹息:“我相信月老牵红线自有他的道理,人力所能改变恐是不易,但愿你能心想事成。”
丘若兰不以为意,笑道:“我相信人定能胜天。只要姐姐不和我抢这门姻缘,我必是稳操胜券,除非卢国公府不想和丘氏联姻。”
丘玉娟想到丘如意的性子,心知丘若兰所言不虚,便道:“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争的。”
此后几日,卢国公夫人又一次邀于氏等人做客。
这次卢国公夫人的态度变得明确起来,起先颇多关注丘玉娟。
但丘玉娟虽恭谨有礼,却态度淡然,并不十分热络。
卢国公夫人倒有些纳闷儿起来。
说起两家的家世来,丘家绝对是高攀了,便是论起人物来,那日丘如意推倒屏风时,想来她们必也是暗暗打量过安世诚的。
卢国公夫人也不是刻意夸自家的孩子,平心而论,儿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