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曼!你怎么又溜号了?”
老师的斥责声刺进耳鼓,她猛抬头,却发现换成了一位中年男老师。她吐了吐舌头,翻开课本,教材也变成了六年级下册。
她向后翻了几页,突然看到某页的空白处,画着一个人脸猪身的图画。虽然画工拙劣,但稍加分辨就能看出,那张脸像极了讲台上授课的男老师。
但这幅图画,并非苏可曼的杰作。
“是谁在我的书里画下了这幅图画?”
她觉得很好奇,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图画少了些什么。她又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猪”竟没有尾巴,忙从文具盒里拿出铅笔,把“猪尾巴”补上去。
可就在这时,耳边忽地响起一声斥责:“苏可曼!你在干什么?”
她吓了一跳,抬起头,只见男老师正站在桌旁。她想伸手遮住图画,却被男老师一把夺走了课本。
“这节是外语课!你翻出数学教材干什么?”男老师似乎还没发现课本上的图画。
老师话音未落,班级里响起了孩子们的哄笑声。同学们的笑声,宛如一根根无形的鞭子抽打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渗透皮肤,直钻进心里。
“嗯?”男老师皱起眉头,边看课本上的图画边说,“不好好听课,却在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也一下变得青紫。
“啪!”
男老师把课本摔在桌上,指着图画怒气冲冲地问:“你画的这是什么?”
这位男老师在学校出了名的厉害。她吓得半死,战战兢兢地说:“老师,这幅画……不是我画的。”
“还敢狡辩!”
“老师,真不是我画的。”她的眼眶红了,眼泪含在眼圈,委屈地说,“我翻开书就看到了,不知道是谁……”
“别狡辩了!”男老师使劲拍了拍课桌,“我在你桌边站了半分钟,你一直在低头画画!”
她想说“我只是把猪尾巴补上去”,但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哽咽着说不出话。
“别哭了。”男老师冰冷地劝了一句,俯身拿起画着图画的课本,“犯了错误还狡辩,真该好好教育教育你这孩子。下课到我办公室!”说完,他走回讲台。
委屈的泪水,如开闸的洪水般从眼眶里涌出。她没有伸手去擦,任凭泪水肆无忌惮地漫过童年的脸颊。
渐渐地,眼睛仿佛被泪水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断层。
隔着迷雾一般的断层,她看不清同学的背影,看不清老师的轮廓,看不清周遭的一切。然而,那双如毒箭般可怖的眼神,却清晰地放大在瞳孔里!
苏可曼的身体猛抖了一下,又用力晃了晃头,那双可怖的眼睛消失了,周遭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环顾着铺满红色塑胶的操场,她还是难以安心,蹲下去摸了摸,指尖传来富有弹性的塑胶的真实触感。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无比真实的幻觉。
她重重吁出一口气,绕着塑胶操场走了一圈,然后离开童年时的母校,向小公园走去。
3
中午11点刚过,陆浩来到新起点高中。正值放学时间,身着统一校服的高中生自校门蜂拥而出。他等了几分钟,错过人流高峰,走进校园。
堂弟约他在实验楼会面,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实验楼。他四下看了看,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正从教学楼出来,忙走过去询问。
“实验楼?”女生向远处指了指,对陆浩说:“哦,就在体育馆后面。”
陆浩点头致谢,绕过体育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