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虎石镇十九中学只上过一周课,你居然能找到我,真是神通广大啊。
你刚才说是为苏可曼的事而来?
说实话,我之所以离开那所学校,正是因为苏可曼。不!不是苏可曼有什么问题,而是我和她走在一起,被许多学生看到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嗯,大家都以为我俩走得很近,是朋友,所以开始排挤我,迫使我不得不离开那所学校。
在此之前,男同桌曾三番五次地告诫我远离苏可曼。对,他说苏可曼患有严重的精神病。我虽和苏可曼只接触过一天,但可以肯定,她除了过于自卑之外,精神完全正常。
你也知道是有人在恶意污蔑、造谣?其实,我离开那所学校之前就猜到了。不过就算我告诉所有人那是恶意污蔑,也不会有人信。为什么没人信?刚才不说了吗,大家已经把我和苏可曼捆绑在一起,用那时候的话说“我俩是一伙的”。
现在回忆起当年的事,其实也不怪那些学生。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那些学生,看到有个新来的学生和“精神病”成为朋友,恐怕也会做出和他们同样的选择,至少要躲得远远的。
对啊!问题的关键还是那个恶意制造谣言的人,学生们都被那人利用了。我想,那人必然有一定的号召力,至少说的话大家都愿意相信。
你问我是否知道那人是谁?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去十九中借读的时候,已经是谣言四起了。
唉!正因为我和苏可曼走得很近,我才能体会到她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那些充满恶意的污蔑和谣言,仿佛一根根长满毒刺的藤蔓,在她身边编织出一座密不透风的精神囚笼,时时刻刻禁锢着她的灵魂。
那时,我觉得自己仿佛就站在“囚笼”的边上,看着她蜷缩在“囚笼”里一样。我想伸手拉她出来,却被那些生着毒刺的藤蔓扎得遍体鳞伤,我恐惧极了,不得不转校逃走!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当时真的是这种感觉。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她不敢去抗争,不敢去触碰封锁着自己的那座“囚笼”。
那些事过去13年了,可直到现在我也想不通,究竟是谁在恶意污蔑?又为什么要那样做?那人和苏可曼到底有怎样的深仇大恨?
毛勇,少年业余体校教练,白丹的同桌,也是苏可曼的初中同学
没错,我和白丹曾是同桌。她是从外地转校来借读的,在我们学校只待一周就走了,原因我不清楚,可能是不适应学校的环境吧。对,我曾好心告诉她苏可曼得了精神病,可她不信。我郑重声明一点,绝对是出于好心。
我是从何时听说苏可曼患有精神病的?
你可把我问住了,那是13年前的事,具体日期哪能记得住啊?大概什么时候?好吧,你让我回忆一下……哦,当时的情况好像是这样的。苏可曼从北京回来后,班主任特意开了个班会,莫名其妙地强调:“苏可曼身体健康,没患任何疾病。”
放学后,大家纷纷猜测苏可曼去北京看什么病。大概是第二天,学校里突然流传苏可曼患有严重的精神病,前一阵请假,就是去北京看病了。大家原本就挺讨厌她,这下又得了精神病,都讨厌死她了,恨不得让她赶紧滚出我们班。
对,苏可曼去北京之前,我从没听说她患有精神病。这个传言是她从北京回来后,才开始出现的。
我的记忆都复苏了,肯定不会记错!
毕婷婷,市直机关公务员,苏可曼的初中同学,小学同学
是卫老师告诉你,我在这里工作的?快请进来坐吧,但我一会要去参加会议,可不可以长话短说。
你想打听苏可曼和许蕾的事?
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和她俩不止是初中同学,还是小学同学呢,而且一直同班。想必卫老师也告诉你了,苏可曼在初中时患有精神疾病,导致没能参加那年的中考。我升入市里的高中后,就再没见过她,所以只能向你提供初中和小学时的情况。
是吗,你就是想打听她中小学时的情况?糟糕!再有9分钟就要开会了,时间紧迫,我挑印象最深的事情叙述给你听,可以吗?
在我的记忆里,苏可曼小学低年级时,不仅学习成绩全校第一,获得过多次数学竞赛的冠军,还是我们的班长,各方面的能力都超越了我们这些同龄孩子。嗯,那时我们都很喜欢她,也很依赖她,班主任老师也是如此。举个典型的例子。每逢拔河比赛,她都负责喊口号。说来也奇怪,她的口号并非最响亮的,但却像是有某种神奇的魔力,只要她一喊,就能把大家的力气全部调动起来。
凝聚力?对!用这三个字来形容太贴切了。她身上散发出一种神奇的凝聚力,能把班上所有同学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不止如此,苏可曼作为班长也很称职,把班级纪律维护得井然有序,还经常帮助学困生学习。三年级时,班上有个男生得了白血病,她为了能多捐款,把最喜欢的小自行车卖了。在我们和老师的眼里,她是个善良无私、品德高尚的好班长。
但不知为什么,到了四年级下学期,她突然变了!
是的,她仿佛一下变了个人似的,我们那时感到很不可思议。她干了很多坏事,完全改变了在大家心目中的班长形象。起初大家都不相信那是她干的,可事实摆在眼前,就不得不去承认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