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喝完水,顺着墙边的树爬回墙头上,舔了舔嘴巴最后看了一眼那边的孙姑娘,便跃下去跑掉了。
后面几天李盛还来了孙家好几l次,就蹲在外面的大树上看着,越来越喜欢孙姑娘。
孙姑娘名字叫孙念,生得鹅蛋脸,眉目温婉望之可亲,一双眼睛尤其灵动,经常在廊下看书做绣活儿,春日里还收了院子里的花瓣要用蜜渍起来好好地留着以后做点心馅儿,是个懂生活且性子好的姑娘。
李盛还见过有年纪相仿的官家小姐过来找孙姐姐要花样子讨新鲜点心食谱,孙姑娘人缘儿很不错,社交本领也满点,那天来了四五个女孩子,还有带着家里小妹妹来玩的。
孙念姑娘也不过十几l岁,接人待物大方和气,作为主家,把几l个手帕交小姐妹照顾得妥妥当当,还记得一个枚红色衣裙的姑娘脾胃弱喝不得茶,特地要了杏仁牛乳茶来给她。
有天傍晚,李盛要走的时候进来个身穿墨蓝色裙衫的妇人,对着孙姑娘口称妹妹,很是亲近地拉着她的手出去看衣料子,回来的时候后面的丫鬟都抱不少布料,姑嫂两人坐下叙话,还尝了孙姑娘自己熬的果子酱。
李盛蹲在树上扒拉着资料,孙交有记载的儿子有两个,孙元是长兄,在正德九年就考中了进士,如今想来,应该是在外为官宦海沉浮,孙京为官时名声很不错,官书评价他谨慎忠厚,有其父风范;
还有个儿子孙京,年岁比较小。
这个妇人应该是长兄孙京的妻子,看着小腹微微突起,想来是身怀有孕不曾随丈夫就任。
孙家的后代直到清朝时期尚且有不少考举为官的,可见家风清正,子孙上进。
李盛看着孙姑娘眼睛里都要放光,老爹曾任一部尚书朝野中同年后辈无算;下面两个兄弟也是学业有成家族后继有人;她自己也是饱读诗书敦亲善友,又会照顾人,而且,还很会搞美食的样子!那个牛乳茶看起来就好香好香!想喝!
说起这个李盛就不由得踩了踩爪爪,上辈子是匹马只能吃素,错过多少好吃的!
当然了,二凤对他是绝顶的好,进贡上来的瓜自己舍不得也要给爱马尝一尝,但是,他已经好久吃不到肉肉了!想吃荤的!也因为这个原因,在张景明那里蹲守的时候,他才忍不住偷吃了那么多肉。
一天下午,他正畅想着自己的美好生活,就听见系统的警报声——武宗朱厚照去世,杨廷和拟定了继承人,即将明发中旨!
李盛立马弹射起步,四只毛爪爪脚不沾地地冲回兴王府。
“我的出场仪式准备好了吗?”李盛深知第一面对人的冲击力是最大的,故而,他再次背上高利贷,准备了自己在兴王府跟自己未来铲屎官的见面会。
这一日的天气本来就有点多云,天上阴阴的,随着系统应声,兴王府所在的一方区域,微风渐起,随着阴云积压,风也渐渐地大起来。
李盛冲回兴王府的时候,天边的云一层层地压下来,浓重得像是下一
刻就要落下大雨。
李盛站在朱厚熜书房外的树上,看着门廊下张景明和袁宗皋的身影,慢慢喘匀了气儿,把自己的毛毛打理好,系统那边一直在实时播报。
武宗遗诏由杨廷和拟定——“朕疾弥留,储嗣未建。朕皇考亲弟兴献王长子厚熜,年已长成,贤明仁孝,伦序当立,已尊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告于宗庙,请于慈圣皇太后,即日遣官迎取来京,嗣皇帝位。奉祀宗庙,君临天下。”
象征着皇权的大印盖在了明黄色圣旨上,李盛当即精神一震。
朱厚熜正站在廊下望着天色,看着院子里的太监们把东西收拾起来,面上不现,但他心里实在是焦灼不安,大事当前,兴王府上下都怀着一种隐秘的希望,但这种事,又不能明说出口,但不说,又不免憋闷,朱厚熜日夜悬心。
昨夜他梦中见了一番异像,大中午的天色竟一片白,不免有些犹豫。
今天早上就私下里问起自己的侍读钱定,钱定也是敢说,直言道:“殿下本就是板上钉钉的兴王,而今王上添白,可谓是大吉之赵!”
朱厚熜一听这话,心头不免松快两分,但是这份好心情还没持续一天,半下午的就乌云盖日,黑压压地沉下来,这岂不是与昨日梦中相反?他的眉头皱起来。
谁知就在他心头憋闷的时候,沉密的乌云间竟泄出一线金光,太阳光倏然而至,这一线光又尤其刺目,院子里的人都不由得闭了闭眼睛。
只听得“喵呜”一声叫,树上仿佛跃下来一团什么东西,随后天色忽然就大亮了,方才还压得人心理憋闷的黑云竟都散去了,太阳光散漫地照下来,端的是风轻云净碧空万里。
“殿下!看这猫!”随着身旁人的惊呼,朱厚熜的目光也被院子中庭蹲着的一只大黄猫吸引了,随即就转不开眼。
李盛之前在人前,都是露一面就跑了,在孙家也是在树阴凉里,黄毛毛看起来有些暗沉,没这么显眼。
它这还是第一次大喇喇地站在空地里,任人打量,这金黄的毛毛颜色在阳光的映衬下就更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