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家纷纷表示随便吃点就好,沈娴却不干了,这场仗的胜利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虽然她得为刘焉守孝有诸多限制,但刘焉的死跟其他人又没关系,凭啥让大家一起跟着她吃苦啊?
&esp;&esp;“我爹的孝又跟你们没关系。”沈娴无奈道,她拍了拍孙策的胳膊:“想吃什么?或者给你弄点酒来?我之前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埋了一坛杏花酿,酒不烈,有点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
&esp;&esp;孙策还没说什么,郭嘉的目光陡然变得明亮起来:“主公,我要喝酒!”
&esp;&esp;“你不行。”沈娴无情地拒绝道:“服药期间严禁喝酒——你不会这么多天都没喝过药吧?”
&esp;&esp;郭嘉眨眨眼睛左顾右盼,沈娴怀疑地看向了张绣和贾诩,张绣不说话,贾诩咳嗽一声抬头看天。
&esp;&esp;于是沈娴顿时明白了。她咬牙切齿地盯着郭嘉:“郭奉孝你——”
&esp;&esp;沈娴的话被打断了,她感觉有人按着自己的肩膀把自己转了个圈,然后她抬起头就看见了孙策一张呆滞的脸。
&esp;&esp;“大哥?”沈娴奇怪地伸出手在孙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esp;&esp;孙策神情复杂地盯了沈娴半天,忽然问道:“刚才那个人他……叫你大小姐?”
&esp;&esp;“你是女的?!”
&esp;&esp;“很、很奇怪吗?”沈娴被孙策看得有点方,她后退一步皱眉道:“难道你不知道?”
&esp;&esp;沈娴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孙策身后的周瑜,周瑜叹口气,他拍了拍孙策的肩膀:“伯符,说实话,我;贾诩派人把清玄夫人和张徵送回汉中——顺便一提,清玄夫人十分不想走,她还想跟周瑜讨论讨论《道德经》,但架不住张鲁一天三封信地往绵竹送。
&esp;&esp;等到事情终于处理得差不多之后,沈娴发现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见孙策和郭嘉了。
&esp;&esp;孙策就算了,他反应那么慢估计这些天还没缓过劲儿来。可郭嘉也不见人影是怎么回事?连贾诩都在干活,郭嘉竟然一翘班就翘这么久,不怕被开除吗!
&esp;&esp;“谁看见郭奉孝了。”沈娴阴仄仄地往下扫了一眼,她看见甘宁似乎僵了一下,便轻声问道:“兴霸?”
&esp;&esp;“呃……”甘宁眨眨眼睛,不确定地说道:“他不会……还在伎馆吧?”
&esp;&esp;荀彧默默地转头去盯着甘宁,而沈娴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esp;&esp;甘宁说那天下午沈娴跟周瑜谈话的时候,他带了郭嘉、贾诩和张绣去城中的伎馆转了一圈,也不见得非要做些什么,就是打了这么多天的仗,大家都精神紧绷,现在终于安定下来了,便喝喝酒听听曲,看看美人养眼,放松一下心情。
&esp;&esp;其他几人在小曲唱过几轮后都告辞了,只有郭嘉留了下来。第二天大家都忙起来了,一时之间也没空管郭嘉去了哪儿,直到刚才沈娴问起,才恍惚觉得好像少了一个人。
&esp;&esp;怪不得总觉得工作特别多做不完的样子!原来是有人在偷懒!
&esp;&esp;沈娴认为不太可能,谁会在伎馆里一泡好多天不回家啊!但就在此时裨将忽然来报,说醉月楼的仆人在门外求见五公子。
&esp;&esp;甘宁简直不敢去看沈娴的脸,沈娴瞪了他一眼后面无表情地走出门。
&esp;&esp;仆人看见沈娴时心中吓了一跳,因为沈娴以前偶尔会在无聊的时候去醉月楼点两个歌伎听听曲放松一下,对于沈娴这种重量级的人物,哪怕她只来过一次醉月楼上上下下都会记清楚她的脸。当时沈娴穿的是男装,可自从那天把孙策气跑后,沈娴就换回女装了,所以仆人完全没想到“五公子”竟然变成了妹子。但在伎馆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仆人已经变成了人精,他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诧异的神情,而是恭恭敬敬对沈娴说道:“五公子。”
&esp;&esp;沈娴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esp;&esp;“是这样的。”仆人脸上露出了尴尬地神情:“楼中有个年轻公子已经待了好多天了,月娘看他每天都有结清花费也就没赶他。可今天去收钱的时候那公子说他的钱花光了,让小的先把账记在五公子您这里,小的不敢怠慢,怕是有人假冒您的名讳,就赶紧到府上来询问一下……”
&esp;&esp;仆人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发现沈娴浑身都在散发着一种恐怖的气息。
&esp;&esp;喝花酒赊账还敢用我的名号!郭奉孝你好样的!
&esp;&esp;“公、公子?”仆人战战兢兢道:“您……还好吧?”
&esp;&esp;“无事。”沈娴淡淡道:“他欠你们多少?”
&esp;&esp;见沈娴默认她认识年轻公子,仆人赶忙说道:“也不是很多,只有一天的,只是您知道的,醉月楼概不赊账……”
&esp;&esp;“带我去见他。”沈娴拽下腰间荷包扔给仆人:“见到了,这钱就归你了。”
&esp;&esp;仆人掂了掂荷包的分量,顿时喜笑颜开:“是,是!多谢公子!”
&esp;&esp;沈娴出门后半天没回来,蔡琰有点担心,便招来了守门的西凉汉子询问情况,西凉汉子实话实话:“醉月楼的仆人说郭先生喝酒欠钱还往主公账上挂,主公听后就面无表情地跟着那仆人走了。”
&esp;&esp;听了西凉汉子的话,荀彧长长地叹了口气:“奉孝这毛病何时能改改。”
&esp;&esp;荀攸冷笑道:“他还能改?多少年前他就是这德行了,我一直奇怪他怎么还没喝死呢。小叔叔你就别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