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胡说!没我弹琴他会晕?”沈娴怒视孙策:“还是不是一拨的了!”
&esp;&esp;“有什么好急的。”荀攸劝道:“就让伯符和公瑾先行一步好了,你是主公你得在后面压阵。”
&esp;&esp;沈娴眼珠子一转,试图策反荀攸:“难道你就不着急要见老丈人吗?”
&esp;&esp;荀攸淡定道:“那就主公你留下压阵,我与伯符和公瑾先走一步。
&esp;&esp;得,策反不成功,反而让谋士跑了。
&esp;&esp;“走!你们都走!”为了荀攸的因缘,沈娴只得委曲求全:“压阵就压阵,还小看我不成!”
&esp;&esp;说到底就是不相信人!沈娴愤愤地想:我哪里有那么差!在武将里面我的智慧可是最高的!在谋士里面我的武功可是最高的!
&esp;&esp;“主公,你可别小看行军。”荀攸正色道:“想要把一万人安全从一个地方带去另一个地方,原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你需要督促那些不听指挥的人跟着前进,需要注意有没有人生病掉队,需要观察道路的情况和周边的环境,提早发现敌人的埋伏……”
&esp;&esp;眼看沈娴已经开始双眼冒圈了,荀攸拍拍她的肩膀笑道:“现在只是一万人,将来主公你还要带两万人,五万人,十万人……人越多越不好管理,如何让所有人都按照你的指示行动也是门学问,所以主公,这可是个好机会啊,你学着点呗。”
&esp;&esp;荀攸一说沈娴才发现,她以前带兵根本没考虑过这么复杂的问题——讨董时只有五千人,还有甘宁从旁协助;后来打长安时虽然有了三万兵马,但大军一直都是张鲁在调配,沈娴自己从来都是只带一千三千轻骑就冲锋的主,完全不管大军走到哪里了有没有出状况。
&esp;&esp;既然不会……那就学!
&esp;&esp;于是荀攸真的就跟着孙策和周瑜一起跑了,临走前还叮嘱沈娴一定以安全为主,慢慢走,别着急图快。
&esp;&esp;虽然是自己说要学习的,可荀攸就这么毫不留情地离开了……沈娴盯着他们轻骑远去的背影,表示了无限的怨念之情。
&esp;&esp;“我想弹琴。”沈娴对身边的西凉汉子说道:“我心情不太好。”
&esp;&esp;西凉汉子有幸领略过沈娴的魔音灌耳,他闻言心惊胆战道:“算了吧主公,这荒山野岭的,兄弟们都是一帮大老粗,也不懂得欣赏您琴声中的美好,我看您还是等去了江州跟荀大人他们汇合后再弹吧!”
&esp;&esp;“也对。”沈娴摸了两把琴身,恋恋不舍地放了回去:“听说二哥有个名号叫顾曲周郎,我觉得可以请他指导一下我的琴技。”
&esp;&esp;西凉汉子为周瑜点上了一排蜡烛。
&esp;&esp;于是沈娴一路压着大军行进的步伐,缓慢而坚定地朝着江州走去。她一边派出斥候探查路况,一边吩咐下去让那些伍长什长百夫长之类的随时注意自己治下的士兵们,一有情况立即上报不得隐瞒,就这样战战兢兢走了十多天,最后沈娴真的独自带着九千人安安稳稳地开到了江州城外。
&esp;&esp;看见城墙的那一刻,沈娴才慢慢松了口气,她这么多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了,整个人都觉得有点晕。
&esp;&esp;前方单枪匹马行来一人,看那速度和方向就是冲着沈娴这里来的,西凉汉子见状便想上前阻拦,沈娴在看清来人后抬手拦住了他。
&esp;&esp;“呦,甘兴霸,好久不见,你过得不错嘛。”
&esp;&esp;“怎么是你来接我?”沈娴不太满意,孙策周瑜和荀攸一个人都看不见,都干嘛去啦!
&esp;&esp;“荀先生在蔡老先生那里,”甘宁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忿忿的神色:“伯符兄总要缠着我比武,我又打不过他。”
&esp;&esp;“哈哈哈。”沈娴毫不客气地抚掌大笑:“让你不回汉中!该!”
&esp;&esp;“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甘宁抓狂道:“我倒是想回汉中,可你四哥把葭萌关一堵,谁回得去?况且我出来的时候事发突然,我只能去江州……”
&esp;&esp;“哦?怎么了?”沈娴疑惑地偏头看他:“你在信里并未明说,我知道肯定有隐情。”
&esp;&esp;“你不懂。”甘宁脸上少见地飘过一抹恐惧的神色,这让沈娴大为惊讶,要知道即使当年遭遇了吕布,甘宁也只是着急,并未害怕过啊,什么人能让他产生害怕的情绪?
&esp;&esp;但看起来甘宁好像不太想说,沈娴也不是逼迫下属的人,她还体贴地帮忙转了话题:“你之前说了大哥和公达的事情,那二哥在做什么?”
&esp;&esp;“呃……”甘宁尴尬地挠挠头:“公瑾他……在跟人谈经。”
&esp;&esp;沈娴觉得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啥?”
&esp;&esp;“道德经确实妙不可言。”周瑜点点头:“今日听夫人一讲,在下受益匪浅。”
&esp;&esp;“哪里的话。”清玄夫人微微一笑,看起来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我幼时曾听祖师爷所讲的,再加上多年来自己悟出的一点心得体会,糊弄糊弄刘君朗还行,对公子你就有些不够看了。”
&esp;&esp;“夫人谦虚了。”周瑜温言道:“在下才疏学浅,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至于道德经,连当世经学大家都不敢说自己完全读懂,夫人能有如此见解,已是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