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阁”这边也用完了午膳,众男子拿起糊了名的诗画作品,一一品评起来。
牡丹画佳作不多,只片刻功夫,便排出了前几名。
一名士子叹道:“这幅图原本不错,牡丹鲜活灵动,用墨浓淡有度,可惜这花瓣上有个败笔。”他说的便是涂曼芬那副牡丹图。
其余士子也点头,如此,公推曹清晖的那张牡丹画为第一,昭阳公主的为第二,涂曼芬那张为第三名。
在牡丹诗上,却是佳作频频,争议不断。一众人争得面红耳赤。
有的推崇“唯有牡丹真国色”这句,有的则认为“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写尽了牡丹的美态,也有的认为“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是上好佳句,谁也说服不了谁。
便各自在诗上贴金箔牡丹,来计算名次。樊彬虽不懂诗词,但他自然是投徐婉真的票,齐王当然也不会在这点小事上,拂了他的美意,从善如流。
最后一计数,徐婉真获票数最多,其次是曹清晖,第三名是昭阳公主,涂曼芬很遗憾的成为第四名。
石京泽早已百无聊赖,随意投了一票,给太子告了个罪,便甩开步子,一人施施然出了“清玄阁”。
太子并未与他一道,他目的已达,需徐徐图谋,紧迫盯人并不是上上之策。
石京泽手中拎着酒壶,在这园子里随意走着,不耐烦的对跟在身后的长随胡三道:“跟着我做什么?就这么大个园子,爷又不会走丢。”
胡三苦着脸道:“出门时老夫人吩咐过,须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世子爷。”
石京泽冷哼一声,道:“老夫人的命令你要听,爷的吩咐你就当做耳边风?”
胡三心中叫苦,他哪里敢惹这位爷?但若是世子爷出了什么事,他如何担待的起。虽知道石京泽不悦,也只能在他后面远远缀着。
但见前方出现一座玲珑假山,石京泽绕了过去,便不见半个人影。胡三一急,四处寻找无果,只得悻悻然先回到“清玄阁”,心道,世子爷散够了总会回来,等着便是。
胡三刚刚离开,石京泽从假山后闪出身形,嘴角噙着笑意,自言自语道:“这下总算是清净了。”
看眼前这繁花盛景,他沿着脚下小径,漫无目的随意走着,不知不觉间出了牡丹园,走到一片偏僻的杏花林中。夏日将至,这杏花凋谢了大半。清风拂过,残余的花瓣从树上飘落,落英缤纷煞是好看,让他心旷神怡。
这一路行来,壶中美酒已被他喝了大半。此时倦意上涌,石京泽环顾四周,这倒是个清净的好地方。提气一纵,跃上一颗枝繁叶茂的杏花树,惹得花瓣又飘落大半。
在杏花树的枝桠之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闻着这杏花香,石京泽趁着酒意,美美的睡了过去。
武正翔出了“清玄阁”,听风组影卫汇报童华池至今未出过茶铺,心中安定下来。想来这“牡丹花会”不会再有变故,但接下来的皇上圣寿却必定会有变故。
他暗暗思忖,看来明后两日要加紧部署,完成布局,务必将童华池一举成擒。但眼下,却偷得浮生半日闲。嘱咐了影卫继续提高警惕,他回转室内,对武胜道:“大哥,我给你引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