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把这个醉鬼弄回公寓,已经快十二点了。法恩有点不好意思,道完谢后又道歉。
法恩原本跟她还挺生疏的,说话也很客气,也不知是因为喝高了,还是因为在花圃一起猫了那么会儿的原因,或者是难得赖思归能听得懂他夹着德语的英文,总之很快就聊得哈哈笑起来。
林向杵一旁,听法恩一会儿英语一会儿又不知是哪国鸟语的,被整得一愣一愣的。
法恩连着跟赖思归说了好几件严慕喝酒闹事的事,赖思归眨着眼,也没打断他。
最后送他们出门时,法恩开心地说:“跟你聊得真开心。”
赖思归笑道:“我也是。”
法恩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林向,用德语说:“赖,严明天醒来一定会嫉妒我。”
☆、第二十章
?
凌晨小区空无一人,凉风漫不经心吹过裸在外头的皮肤,总算不那么闷热了。赖思归和林向出了御景大门,林向看了眼空荡荡的马路说:“打个车吧。”
赖思归撑了撑腿,“几步路?跑回去。”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赖思归又动动脖子,“你等车的功夫,我已经跑回去了。”
林向服了,“我不想半夜跟一个穿长裙的疯子在路边奔跑可以吗?”
赖思归已经热完身,林向见状连忙冲到路边拦了辆路过的出租,喊她:“赖大汉,我请您坐次车行么,完了还把发*票给你,你明天还可以去报销。”他拉开车门,“小弟今天真累了,这么跑回去再折腾折腾天都亮了!我明天还给人上课呢!”
赖思归撇撇嘴坐进去,林向就笑,“把你给抠的。”刚送严教授回去时,也是从严教授钱包里掏的钱。
赖思归无所谓,坐在后排老神在在端着。林向跟司机说了舞馆地址后,问她:“那严教授什么情况?”
“别给我扯没的,我不信啊。”林向抢在她骗人之前又补了一句。
赖思归瞥了他一眼,“……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林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里暗道,你当我瞎啊,这都看不出来!他静了片刻,默默吐完槽,吐完还是忍不住又开口:“看着人模狗样的,但保不齐衣冠禽兽啊,悠着点。”
赖思归已经闭上眼假寐,隔了好一会儿才懒懒回他:“我又不傻。”
谁无聊时还没玩过几个人?
她是不傻,可有人现在感觉自己蠢透了。严慕宿醉醒来,一睁眼就满肚子起床气,特别是当他发现自己脑子里有一大段空白,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时。那感觉,真是哔了狗了。
赖死鬼,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念这名字,看我怎么收拾你。
法恩和安米只在中国待一个星期,调完时差,就要马上进入工作进程。严慕看了眼手表,伸手捞过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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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太晚睡,手机响了一阵赖思归才醒过来。手机磨着桌面没完没了震动,她眯瞪了好一会儿,才摸到手机,睁开一只眼看来电显示,再看时间——五点二十五。
冬天这会儿,天都没亮呢……
赖思归捶了一下床,严慕你大爷!
她开口就骂,骂完就挂电话。关机,手机往枕头底下一塞,打了个哈欠,翻身,一气呵成又闭上眼。
严慕慢半拍摸了摸耳朵,谁说女人没睡醒时接电话的声音最性感,果然耳膜都要被性感破了。再打过去已经听不到了,只有另外一个女人枯燥无趣的声音,严慕看着手机,慢慢勾起唇角,小蹄子!
……
清晨的地下舞馆安静无声,依稀可以听见外间林向打呼的声音,一阵一阵特规律,赖思归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梆的一声,枕头底下突然像炸了一炮礼花,赖思归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脑袋都懵了。
她头发都竖起来,一脚踢开枕头,看见手机疯子一样,摇摆不停,高唱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新的长城——”
赖思归抱着被子蹲过去,盯着屏幕上自动跳出来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