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崇文点头:“哥打算跟你说说董婉儿的事情。”
崇武早料到哥哥会这么说,率先笑道:“哥是听了嫂子的话,想对我说婉儿的坏话吧?不过,大哥在说话之前,请想一下,大嫂说婉儿的那些事儿,大哥你都亲自看到了吗?如果没有,就不要在说什么了。我一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眼睛告诉我,婉儿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姑娘,我不会因为别人抹黑她就对她产生质疑的。”
“你认为你大嫂在故意抹黑她?”崇文被气笑了,定定的看着自己这个糊涂的弟弟。
崇武毫不客气的说:“自古嫡庶不两立,婉儿出身高贵,在家时比大嫂受宠些也是有的,大嫂嫉妒或怀恨在心也属情理之中,但婉儿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更没做过伤害大嫂的事情,就算是朝庆长公主对不起大嫂,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儿,与婉儿又有何干呢?大嫂为什么一定要揪着婉儿不放,一定要置人于死地呢?”
“真是糊涂、昏聩!”
崇文气坏了,恨不得抽这小子一顿,第一次严厉的怒斥弟弟:“我曾在董家住过,董婉儿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既然你如此痴迷于她,我不妨直言告诉你,那女人不是你所说的正直、善良之辈,为了嫁到咱们穆家,还曾给我下过不君不臣的药呢!”
一句话,如惊天霹雷一般,把崇武炸得目瞪口呆的。
他是跟大哥一起长大的,大哥的为人他很清楚,是绝不会无中生有的。
但是,那个在他心中白莲花一样纯洁无暇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做出那般无耻的行径呢?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目瞪口呆了一会儿,结结巴巴的说:“大哥,她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一定有误会的……”
提到‘误会’二字,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似的,不断的重复着:“对,绝对是误会,大哥,你千万不要误会她,婉儿她绝对不是那种人……”
“倘若她是呢?你娶了她,若发现她就是那种人,你该如何面对?”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崇武重复着,然而,他的辩驳那么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没有十足的底气。
崇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武儿,咱们是亲兄弟,哥不会因为你嫂子的喜恶去干涉你的感情,更不会故意去抹黑你所爱的女子,但是,这个董婉儿确实不是善良之辈,她若嫁到咱们家来,只怕咱们家从此就要家无宁日了。倘若你信不过哥,不妨等长姐没回来在做定夺,长姐看认识最准的,而且姐夫手下的暗卫最擅长收集消息,他们可以帮你打听出董婉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崇武没有听从哥哥的劝告,因为他等不及要知道董婉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第二天一早,他留下一封家书,带着几个随身的仆从,去通州游历了。
与其说是游历,不如说是亲自打听一下董婉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直到现在,他依然抱着几分幻想,希望是大哥大嫂误会了她,在他的心中,她一直是个人淡如菊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像大哥说的那么不堪呢?可是,大哥的为人他有很清楚,他绝不会撒谎的……
他矛盾极了,因为心事太重,走的时候并没有跟董婉儿道别,董婉儿还是在皮草行掌柜的口中知道他已经离开京城,出去游历的消息的。
知道这个消息时,崇武已经离开好多天了。
董婉儿又气又急,跟奶娘商量说:“他这个时候离开京城,而且连个招呼都没有跟我打就走了,一定是他家里人说什么了,或者是董怜儿那个贱人挑拨离间了,不然他绝不会这样的。”
奶娘也满面愁容,她还指着崇武多过来几趟,让小姐怀上身孕呢,可如今他走了,小姐也只跟他睡过一次,能不能怀上还不一定呢,万一没怀上,他又听从了家里的意见,不要小姐了,小姐岂不是被他白玩儿了?
“小姐,为今之计,就是设法怀上身孕,只要怀了身子,就不愁不能进到穆家去。”老婆子献计说。
“奶娘,怀不怀上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我跟他只有一次,哪会那么好运就怀上了呢?”董婉儿摸着平坦的肚皮,眼底一阵忧虑。
奶娘四下看了看,见无人,便凑到董婉儿的耳边,低声说:“小姐,事在人为啊,您的机会可就只有这一次,万一错过了,您不止是进不了穆家,而且这残花败柳自身,往后也难嫁人,您这辈子,也就完了……”
这些道理董婉儿也明白,奶娘的意思她也懂,可她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还真做不出偷男人借种的事儿,因此,咬着嘴唇,道:“也许,这一次能怀上也未可知呢,毕竟他那天…。好几次,我想大概差不多能怀上吧。”
奶娘郑重道:“姑娘,这事儿可不能大概差不多,必须得板上钉钉才行,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儿了,错过了穆公子,您这辈子都难以再翻身了,到时候别说是长公主和驸马,就是您自己的下半辈子,也别指望什么了!”
这婆子是个奸诈的,之所以这般挑唆董婉儿,是有自己的算盘再打的,她给董婉儿准备的男人正是她自己的儿子,董婉儿的奶哥。倘若董婉儿怀着自家的种,再嫁到穆家,到时候她的孙子不就能正大光明的享受穆家荣华富贵了吗?等将来孙子长大当家了,她再找机会跟孙子把话挑明了,他们一家子何愁没有大富大贵的日子过呢?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龌龊的心思,她才极力撺掇董婉儿来找穆崇武,在穆崇武跟董婉儿成就好事之前,还骗董婉儿喝了避子汤,就是为了能达到她的邪恶目的。
董婉被她说动了,心一横,道:“奶娘,就听您的安排吧,只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万一被别人察觉了,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