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的时间,采薇都是在集市上渡过的,她在杂货铺买了个大篮子,拎着篮子到处采买东西,一边把买完的东西放在篮子里,一边儿再将篮子里的东西收进空间,这样走了一家又一家,由篮子这个中转站收进空间的东西足有几车之多。
晚上,采薇去了新买的宅子,惊喜的发现,宅子里十几间的正屋、厢房,满满登登的都堆满了粮食,连三进的院子里,都堆了小山似的一堆,加上她之前在临安府打劫的那些,足够南宫逸的大军吃上一两个月了。
“唤秋,你真能干!”
采薇高兴极了,真心为这能干的丫头点了个赞。
唤秋面无表情的说:“银子全花光了,不然还能再多买一些。”
采薇说:“这已经很好了,你先到院子外面去守着吧,记得别让人进来!”
唤秋出去后,采薇按捺住激动的心理,将屋里屋外的粮食都收进了空间,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他,帮他接燃眉之急,心里不由得荡起一阵甜蜜……
几家欢喜几家愁
采薇这里
愁
采薇这里甜蜜着、憧憬着,安国公府却愁云惨淡,整个府邸都沉浸在一片低迷里。
府中大房的长子一家都惨死于毒蛇之口,让杜如海和杜永志伤心不已,一下都病倒了;老夫人身中剧毒,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却跟死差不多了,因为中毒太深,已经瘫痪在床,话也说不清了,吃喝拉撒都要靠人来服侍。
王老夫人一生要强,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她根本无法接受,整天躺在榻上咿咿呀呀’的哭个不停,更让她伤心的是,从打她受伤病倒到现在,安国公一次都没出现过,甚至连打发人来看她一眼都不曾,连三个儿子儿媳都极少来看她,就只有老二媳妇王氏来过一趟,也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就走了。
老夫人虽然身子瘫了,可思维却依然活跃,见丈夫和家人如此待自己,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几乎哭瞎了一双眼,却不知家里如今已经乱成了一团,根本没人顾得上她。
大房一家已经完全被杜玉郎的死给打击倒了,杜永志和郭氏每日以泪洗面,还要接待往来吊唁的客人,杜玉衡那日也被蛇咬伤,好在咬他的不是毒蛇,但也把这位每日里流连花丛的公子哥足足吓了一跳,居然也吓得病倒了。
杜婉秋虽然没被蛇咬,但家里遭到这么大的变故,又听闻了武昌候被割阉了的丑闻,每日里忧心忡忡,长吁短叹,唯恐家里再把她家里武昌候!
二房虽然没有伤亡,但杜婉月被半夜钻进被窝的一条蟒蛇吓坏了,整日躲在角落里尖叫,谁靠近都不行,嘴里还不住的喊着:“蛇、蛇、蛇……”
给她瞧过病的太医都说她是被吓疯了,怕是不能好了,因此,二房一家也陷入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三房的杜永春也被蛇咬伤了,好在他心理承受能力强,没有被吓坏,只是被咬的部位恰好是脸,几天之内不能出去见人了…。
杜如海因为那日宿在廖姨娘的院子里,所以逃过了一劫,但他并没有为此感到高兴,长孙和重长孙惨死,让他本就郁结的心更加苦闷,而且家中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多出这么多蛇来呢?
会是谁做的呢?安国公府的子弟们虽然不成器,但各个都是胆小怕事之辈,从不在外面得罪人,自己也从不与人交恶,会是谁对安国公府下这样的毒手?又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往府里放这么多条蛇而不被人发现呢?
与安国公府气氛相同的,还有大晋国首富之家霍府。
霍渊前脚被应天府请走,霍家后脚就知道了。
霍老夫人大惊失色,当下就命备了轿撵,要进宫求见霍贤妃。
然而,轿子在宫门口被拦住了,一个内务府的太监阴阳怪气的告诉她,霍贤妃因为忤逆锦贵妃,已经被锦贵妃下令禁足了,如今正闭门思过,罚抄经书,没有上头的允许,不得擅自接见外客。
老夫人受不了这个打击,当即昏倒了,被家人用轿撵抬了回来,直接抬到了老夫人居住的‘慈寿堂’太医院的姚院判已经在赶来霍府的路上,霍渊的众多姨娘侍妾们,都聚在慈寿堂的院子里,准备侍疾。
霍家的一大家子人都来了,齐集一堂,商量着营救霍渊的办法。
如今霍渊不在,老夫人又病倒了,家里最大的,就是二老爷霍启,他坐在主位上,面色凝重的向被派去应天府见霍渊的大管家询问消息
管家没有见到霍渊,却带回了一个不太乐观的消息。
据说,霍公子在大堂上被审问了一次,没审出个所以然来,如今下在大牢里,不知情况如何?
霍家多钱财,管家使了不少的钱,终于在应天府府尹的书吏那得知了霍渊被抓的真相,他不敢懈怠,马上回来禀报了。
二老爷霍启听闻此事,当即勃然大怒:“都是那穆家人连累了我们的霍家,这样的扫把星就该尽早的撵出去,怎还让他们住在我们霍家?”
众人都不则声,谁都知道,那穆家人是霍渊亲自接进碧水山庄的,从那一家子住进去,霍渊就再没有回家,一直跟着那家子住在碧水山庄里,足可见对那一家子的重视,若是他们趁着霍渊不在,发难了那一家子,等霍渊回来了,岂不是要怪罪他们?
然而,二老爷霍启想要取代侄儿霍渊,成为一家之主,就必须得做一件与霍渊对立的事儿来给自己立威,以示自己并不惧怕他。
当下,他拍案而起,中气十足的喝道:“来人,派几个人到碧水山庄去,把那一家子搅家星给我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