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柔声道:“傻丫头,娘不饿,娘昨天在雇主家已经吃过了,这碗粥是专门买给你的,你吃了,娘就能安心的去上工了。”
喜妞听了娘的话,眨巴了两下大眼,低下头,慢慢的喝粥了。。。。。。
采薇的馒头、咸菜和粥上来,她收回了视线,开始吃自己的早餐。
这对老夫妻的早餐做得很好吃,粥是小火儿慢慢熬出来的,又黏又稠,蒸馒头的面揉的很劲道,吃起来松松软软的,只可惜咸菜一般,只是把一些芥菜疙瘩用大酱缸腌一下,再捞出来切成细细的丝儿,拌了些辣椒油、葱末和香菜末在里面。若是这些芥菜疙瘩能用酱油腌制,再淋些香油、芝麻在上面,一定能更好吃。
正吃着,鹦哥传信回来。
“主人,沈府出大事儿了!”
“出什么事了?”
采薇八卦兴起,举着一块儿馒头,都忘记往嘴里送了。
鹦哥‘巴拉巴拉’的说:“主人,沈老爷病了,是被他的二姨娘给气病的,听说他的二姨娘生的这几位公子小姐,都不是沈老爷的种,沈老爷窝囊不过,病倒了。。。。。。”
“大夫人呢?还有大小姐呢?她们怎么样了?”
采薇才不管沈老爷是否被气病
“大夫人在查府里的账,好像是说府里这些年的进项缺了不少,不是被谁给挪去了;大小姐在沈老爷榻前侍疾,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回来吧!”采薇关闭了意念。
看来,菊花母女已经出手了,崔夫人也已经夺回了她掌管中馈的权利,要开始清算总账了!
采薇松了一口气,作为菊花的朋友,她能帮到她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至于彦姨娘,不用崔夫人出手,那沈知县就第一个饶不了她,收回她掌家之权都算轻的,搞不好连她的命都要收了去。不过,对她这种阴毒的小人来说,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身为妾侍,她不恪守本分,不分嫡庶尊卑,还处心积虑的谋害主母,欺压嫡女,把府里搞的乌烟瘴气,如果不是她做得太过分,采薇也不会刻意去揭露她的罪行,所谓多行
露她的罪行,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吃过了早饭,采薇决定回客栈去。照沈家目前的情况来看,崔夫人这一天半天儿的怕是没工夫跟她去买庄子了,所以,她去了也没用,还不如回客栈去补觉呢,昨夜在空间里做了一整夜的五香花生和五香黄豆,她现在真是又累又困,乏得很呢。
打定主意,她折回了身子,朝着客栈的方向去了。
这会儿,街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街道两边的茶楼,酒馆,当铺,作坊都陆续的开了门儿。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街上行人不断:有穿着绸衣的贵公子,有挑担赶路农夫,有驾车送货的伙计,有赶着毛驴拉脚的脚夫,大家都两边的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走着,去忙着办自己的事儿,只有采薇一个人闲适的张望着,眼睛从两旁的屋宇、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扫过,悠闲的不得了。
“采薇!”
一声嘶哑的女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般,带着极力的隐忍和压抑,轻声呼唤着。
采薇回过头,却看到穆采瓶正蓬头垢面的站在距她不远的地方,衣着破烂,身上脏得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一样,那张曾经细腻嫩白的脸上,鼻青脸肿,右脸颊上,还带了一块明显的伤疤,此时,正狼狈不堪的看着她。
采薇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采薇,大妹妹!”
采瓶急切的向前几步,拦在了采薇的面前,带着哭腔:“大妹妹,妹妹,请看在我们是一脉所出的份儿上,帮帮姐姐吧,姐姐已经走投无路了!”
说着,‘噗通’一声在采薇的面前,哽咽起来。
“自从去年年底被律家人发现我们家里有律家的东西,律夫人便将我们一家子全都当成了贼,任凭我们怎么解释都不肯听,这几个月来,她变着法的折磨我们,爷爷和爹,还有大哥二哥,都被她派人拿去,做了她家里的苦力,动辄打骂不休;奶奶和娘被她逼着出去借钱还债,要是每个月凑不到五十两银子,就往死里的打我们一家子,可因这个月实在凑不到着五十两的银子,律夫人便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将我送到了下等窑子去接客,我实在受不了那种折磨,就在前几天偷偷的跑了出来,逃到了这里。”
“可是,我的路引和身份文牒都在律家,没有身份,想找份糊口的差使都不能够,如今又被律家人追到了这里来,倘若被捉回去,律夫人定会活活打死我的,求妹妹了,看在我们都姓穆的份儿上,帮帮姐姐吧!”
说完,不顾额头上的伤,对着采薇‘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采薇抱着胳膊冷笑:“我该怎么帮你呢?是按你昨天说的,让律夫人的两个狗腿子将我拿到律夫人那里赎罪,还是给你银子,帮你躲藏?”
穆采瓶一边儿哭,一边儿膝行到采薇的脚下,拉着采薇的裙裾,哭着:“大妹妹,你别怪姐姐,昨天是因为姐姐知道你有功夫在身上,他们定是奈何不了你,才特意那么说来好脱身的。。。。。”
“呵!”
采薇冷笑,猛的一把拽开自己的裙角,差点儿将穆采瓶甩个大跟斗。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思悔改,还在为自己的行为百般狡辩,看来,你真的是不可救药了!”
说着,提步就走。
穆采瓶见采薇走了。急忙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跑在采薇的身后,哭哭啼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