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能说惶恐。。。。。。自陛下出生时,臣就向先皇发誓,对陛下坦诚相待,以命相护,绝不背叛陛下。但。。。。。。臣隐瞒了陛下太多太多,欺下瞒上,虽不是臣本意,但欺骗了就是欺骗了,这是事实。”
于彼虽不理解怎么说上了先皇,国师又怎么会欺瞒她,但她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臣的意思是,微臣对陛下的关心是真,对陛下在意是真,对陛下的一切情感都是真的。此微臣之本分,微臣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却让陛下伤心了。”
于彼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并没有想到对自己太好了,也让自己有了负担,她觉得对不起她,她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臣子该做的事,却让皇帝伤心。
这是她总是对她说惶恐的原因。。。。。。
她是要向于彼表明,她们只是君臣关系。
于彼忽然觉得有些鼻酸,根据她两世的经验,这是要流泪的前兆。
她低着头,不想再在锦秋成面前流眼泪了,让她见了自己哭,一定会觉得自己又丑又脾气差,动不动就流眼泪。
她攥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刺痛把她的眼泪吓了回去。
锦秋成说完又想到了什么,眼眸里翻涌着于彼看不懂的情愫,她像是在压抑着,说出来:“陛下从来不是微臣的感情寄托,微臣的感情在于陛下本身。微臣希望陛下勇敢,希望陛下在面对要为众生而牺牲自己的情况时,能做出另一个选择,希望陛下不要怪我。。。。。。”
不要怪我。。。。。。为了到下界寻你,自愿剔除神骨。。。。。。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那一句话,几乎只是做了个口型。
于彼没听到最后一句话,她现在觉得难过,难过的是国师说的感情寄托,也是,国师说出这些话时露出的哀伤。
秋成。。。。。。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锦秋成低着头,忽然看见于彼的指缝里有一点猩红,在看到的一瞬间,连脑子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伸手解救一片血肉模糊的掌心。
在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下,没了疼痛的镇压,于彼一瞬间就流下了眼泪,眼泪滑落到掌心,晕开了掌心里的血迹。
憋住不哭还是失败了。
于彼泪眼婆娑,在一片朦胧里,她只看见了国师的身形轮廓。
锦秋成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微微弯腰,拿出药包扎于彼手掌的伤口,继续方才的话题。
“但陛下,微臣从来没有故人,银火本就是陛下该得的。”
“国师,朕到底是谁?国师又到底是谁?”于彼带着哭腔,破罐子破摔地问道。
锦秋成拿出怀里的锦帕,轻柔地擦干女帝脸上的泪痕,说着,“陛下是宁国至今唯一的女帝,是一代明君。”
“秋成,你以后会离开朕吗?”
“秋成,朕是不是达不到你的期望?”
“秋成,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从来不觉得你有在欺瞒我,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秋成,我很高兴能被你在意,虽然。。。。。。”
“秋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