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陈立松俯身抱起李铁柱,将他平放在床上。
林青荷也从隔壁屋子里拿了一堆的布过来了,走到跟前递给了陈立松。
陈立松挑了一块长一点的白布给李铁柱包扎上。
“包扎我来吧?以前我在田城学过包扎。”
“不用了。”陈立松早给李铁柱包扎好了。
“立松哥,我去弄点吃的,咱们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爬山找人。”
“好。你还学过包扎?”陈立松又从水缸里舀了一盆清水,找来汗巾,给李铁柱擦拭。
林青荷去翻看李铁柱的米缸,米缸里装的却是番薯米。
番薯米就番薯米,有吃的总比饿肚子强。
她边生火,边说道:“是啊。其实那是我们青英中学的一些女学生的自救练习,我们总想着上抗日前线当战地护士,现在我想想,自己当时有多幼稚。我没亲眼瞧见我爹被田边怎么打死的,但当我面对我妈死亡时,自己却无能为力。”
“被你这么一说,我感到无地自容。”
“为什么?”火已生起来了,林青荷到灶前淘洗番薯米去。
“你有知识有文化,以前觉得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比我们还怕死,但你比我勇敢,比我还冷静。”
“当我们面对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被害时,你就会无所畏惧。但需要冷静。我其实也不够冷静。”
“有道理!”陈立松帮李铁柱该包扎的包扎好了,该擦拭的擦拭完毕,“我来烧火。”
林青荷在灶前煮番薯米,陈立松在灶口烧火,很快,他俩把饭做好了。
“起来吃饭吧。”
陈立松看着林青荷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着,想起刚才两个四目相对的光景,现在仍有点尴尬。
“嗯,你先给铁柱舀点番薯米汤,一会我喝点汤让他喝下。”他一边说着,一边坐直了身子,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他的手碰到身后的柴垛上,把柴垛碰到了,听得一阵“哐当”声,几块木柴掉了下去。
陈立松起身去捡那些木柴,却看到了两个人正躺在柴垛之后!
一男一女,年龄均已四十多岁。
他们不是李铁柱的爹娘还会有谁?
陈立松蹲下身去扶他俩,但他俩的身体冰冷僵硬,早已气绝多时!
他俩的头部也是被一块硬物砸破了,脑浆与血流了一地,不过也早已凝固。
一阵寒气袭来,陈立松怔了。
林青荷并不知道陈立松见到了铁柱爹娘的尸体,见他蹲在柴垛旁边,便催促道:“番薯米汤我装好了,你别发呆了,过来帮忙扶一下铁柱的头,我来喂他吧。”
陈立松害怕林青荷看到铁柱爹娘死状恐怖,便说道:“你别过来了。”
但林青荷已端着番薯米走了过来。
只听得“啊”地一声惊叫,“啪啦”的响声响起,林青荷手中的碗掉在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