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松走近一看,竟是残垣断壁,伸手一摸,虽然摸到的是雨后的湿漉漉,却竟是焦
土炭木!
这是房子着火后又被风雨摧残的后果!
天啦,我的房子没了!
林青荷呢?陈立松立即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可能:林青荷会不会睡着了,然后房子着火,连同她一起烧个干净!
“林青荷,你在哪?”
陈立松冲进瓦砾堆里翻找,不顾自己有可能被断裂的木头或破碎的瓦片扎了。
癫趴天,台风天。
风还在呼呼地刮着,只是小了很多,而刚才已经停了的雨,竟又下起了濛濛细雨。陈立松身上的衣服原本是干的,没多久就全湿透了。
黑暗中,一个瘦小的身影从身后将他紧紧抱住,呜咽道:“立松哥,你出来了,太好了!可是……可是房子烧没了……我没看好家……”
她原本在她妈妈灵前发誓说,从此以后再也不哭了,但现实却很残酷,为了自己的誓言,她强忍着不哭出声,就是刚才站在狂风与暴雨之中也没流泪,却在听到陈立松在瓦砾堆里呼喊她的名字时,没忍住泪水哗啦啦地掉了下来,在抱住陈立松后,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陈立松伸手从腰上摸到的是一双冰冷的手,立即感受这应当是林青荷的手,回头看时,果然是她。
“别哭,你刚才坐在哪?一直就在房子边上呆着吗?”
林青荷湿透衣服紧贴在身上,把头靠在陈立松的后背上,点了点头。
房子烧了,陈立松自然心疼不已,但听得林青荷的哭声,心已软了,握着她的双手说道:“先出去吧,烧了就烧了。”
林青荷又点点头,松开了抱着陈立松的双臂。
陈立松伸手拉着她的手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出瓦砾堆,感觉到她全身在发抖,便从身上脱下唯一的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其实他的衣服还是湿的,林青荷也没拒绝,任他拉着自己往外走。
“我回来时,房子已经烧起来了,邻里虽然来帮忙,火势太大,没扑灭。后来烧塌了,台风就来了,大雨把火浇灭了。”
“天啦!你……你刚才就坐在旁边吗?”
“我也没处去,就坐在那里。”
陈立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知道那是陈美官的房子,她竟坐在陈美官的屋檐底下!
“刚才刮台风时,你也没躲吗?”
林青荷只是摇头,她的手紧紧地抓着陈立松的手不放,并没回答。
其实陈美官也叫她进去躲雨,但她坚持不进去,陈美官叫急了,她竟冒着雨走开了,等人家关上了门后,她又回到这里坐着,呆呆地看着废墟!
又走到陈美官房子的屋檐下,陈立松此时也很迷茫,想去敲开陈美官的房子,想想又没去敲。
没了房子,这时候天际已发白,两个人全身虽然都湿透了,总不能在这时候去敲开人家的门进去躲雨,而且还带着一个一直紧握着他的手的女孩!
总不能也跟林青荷刚才那样,两个人一男一女坐在人家屋檐下等天亮,而天亮这后又该怎么办?
陈立松知道自己不能没了主意,忽然想到了李铁柱。
对,李铁柱!妈与妹妹妹夫都在李家寨,只是有点远。
“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干站着,去李家寨,你能走得动吗?”
“你去哪,我也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