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父皇把她封在了那里,只要我不过去,她就拿我没办法!”略带点洋洋得意的小脸扬起,收敛了光亮变得温和迷人的汪汪大乌眼讨好的看着我说。
“没事啊,有我们呢!只要离开了这里,她就再也找不到了你了,放心吧!”我亲吻着他微翘的小嘴安慰着。
“把头扭过来,让我看路行吗?就知道哭哭,小屁孩。”刘金山捡起了我的那句话送给小念念吼道。
“刘金山!……”我在小念念发作之前,赶紧喝斥着刘金山,然后小心的将小念念的头给扭过来,照撒在前面这条崎岖的小道上。
“咦,你们看,这些圆圆的是什么东西?”我扭着小念念的头来回的扫视着,发现小道俩边的角落里散布的全是这些类似巨型蘑菇的圆形黑团。
“最好别碰,这里的每一颗头颅都是当初我们那些死士留下来的,为的就是守住这条出路。”刘金山说着毫不停顿的自这些东西身边走来,看不出一点悲凄的样子。
低头看了一眼小念念,他马上心领神会的小声对我说:“他很难过,很怀念他的脸,回忆起了他死之前惨状,说:‘生不能死无全尸,死亦要了无遗憾。’但是不想你担心他,所以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他对你也很好。”末了,小念念像是也被他触动了,小声的为他解释着。
“这么多的头,哪一个才是他的啊?”我皱眉气馁的嚷嚷着,低头看了这只看那只,却发现这些好像全是一个样,都风光成石头了,想想也是,已经二千年了呀,不成石头恐已经成灰了,只是不知道这条路倒底是用多少人性命铺成的?
越往下看心情越沉重,因为我发现它们好像并不只是石头那么的简单,一颗颗的外形酷似蘑菇也就算了,竟然也能和蘑菇一样从这些黑色的土地里长出来,密密麻麻的占据着道路俩旁大约一个人身高的地理位置,就依我的海拔开说,那至少也是一米六以上。
“这每个头颅里面都包含着一股怨气,二千年了从来没有释放过,你要小心不要碰上了,不然大罗神伤恐也救不了你。”刘金山像是早就料到我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连忙转回身,厉声告诫着我,生生的将我想要‘拔一下来看看’的**给掐死在伸出去的双手上。
“不看的话,你有办法找到你的头?”我假设加反问着,或许他们这间会有一种外人不能理解的联系也不一定,我想。
“没有。”刘金山果断的否决着我,停住的脚步复又迈开,虽矫健但看得出一丝慌乱。
“那你要怎么找,透个信,我们也好帮你!”我抱着不小念念追了过去,在看一眼晕晕欲睡的叶刚后,追问着他。
“你不拖后腿就不错了……”严重打击人自尊心的话从刘金山身上蹦出来,注意我的尴尬,他又加了一句:“等天目回来再说。”就不再言话。
“哎,这个心口不一的男人,真是难伺候!”我低头用只有我跟小念念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嘀咕着。
“那我们快走吧!天目一定在前面等着我们呢!”我没话找话地笑着冲刘金山说道,双腿亦是快速的朝前奔着。
“别送死送得这么快行不?”原本我是体谅他的心急,才做得这么积极,他倒好,一点也不领情的一把将我拉至身后,大声的训斥着,正对着我的脖子更是鼓的粗粗的,一颤一抖的就像是活动着的红烧肉。
“跟在后边,天目它只是探察着这条路上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出现,可这地面上它还没走过,危不危险很难说,你就这样冲过去,万一要有意外,你怎么办?”刘金山语气稍稍平静了些,慎重的解释着他的担忧。哎,菜鸟还是躲在后边,保命要紧,我乖乖的点头,抱着小念念跟在他寸步不离的后边。
“骨碌……碌……”一声响,一颗头就像是随风飘落般流到了我的脚下,我傻眼了,看着刘金山,一个劲的摇头,示意这不是我干的。
“不好,快走,怨气重了起来……”刘金山大叫一声,提起正抱着小念念的我向上一甩就抛了出去,随后,展来手脚追了上来,小念念也很有默契,在我们凌空的那一刻,立马放出套甲,拉着我前进。
果然,才一会功夫,地上的那些蘑菇头就滚满了,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一股黑气从中散发出来,像烟像雾一样的飘散开来。
“那阵像纱一样的黑气,不会跟着我们吧!”我看着不断从下来冲上来的气体很是着急的问。
“他们应该就是这黑暗之谷的守护神吧!只有这种至深入体的怨念,才能是纯黑的,这么简单的事情,原先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刘金山恍然大悟道,却有一种沧桑的味道。
“你的头还要不?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找到它?”我知道刘金山的难过,就算是不能再用,但找到能留个全尸,也是他梦寐以求的吧!
“都这么多年了,在不在还不知道呢?还怎么去找?”刘金山没好气的话,但总算是没有凶我,面面相觑的流转着只有一种叫做“痛”的东西。
“我有办法!”小小的却无疑是天籁般的童音,点亮我的希望之塔,我低头望着他的眼睛,等待着答案。
“让刘金山放出一丝血在这里怨气里,只要有东西附上来,顺着那缕气就一定能找到他的头!”小念念胸有成竹的说道。
“别做这种傻事,会受伤的,那种怨气一沾上去就会入体,轻则疯狂,重则灰飞烟灭,你要如何在这层层云雾中找到我那颗不知道在那个角落里的头呢?”刘金山一听小念念说完,就制止了这种行为。
“这个你放心,只要你找到了,我可以用我的套甲帮你去取!”小念念也不是很在意他的态度,看了眼我接着说。
犹豫不决心情在刘金山的脖子上体现了出来,三百六十度的不自觉旋转看得我是又惊又叹,“好可爱!”我抬手轻轻的点点那条灵活的肉,称赞着。
“刘遇,你……”惊呼在这里停住,他很不好意思的拔开我的手,扯起衣服将脖子收了进去。
“就按小念念说的办,你快些找个地方放血去。”我不理会他的小姑娘动作,替他拿了主意。静默后刻,他在那里数着手指,估计是在快速的思考着。
“好吧!你们散远点,我试着放出一道血看看。”在将手指数了十来遍后,他终于决定了,缓缓放平身躯将叶刚全托在背后上,飞离数米远嘱咐着我们。见他肯答应,我狗腿式的点着头任小念念拉着我撤开几步。
心中十二万分的庆幸,还好我这坐的不是飞机,要是像欧美大片里一样,开着架直升机或者是什么机的话,铁定是会被卡得死死的,就跟翻了肚皮的青蛙一样的,彻底完蛋,再说,有哪一架私人飞机坐的有我这么的爽,不晕不吐还不用担心会坠机,要是天目回来就好了,我就喜欢被它拉着走的那种安全感。
“就这么点血就够了?”我满脸疑惑的问,原本脑子里高速运转的急救方案也泡了汤。刚刚我细数了一下,总正才不过三滴,这能叫“一丝”能叫“一道”?
“我们的血消失了就没有了,不会像你们还能再生,三滴,已经足够了。”小念念抬头,好心的为我开解。
☆、有时候没有希望比满心期待好
“哦,”我讪笑着吐长舌头逗弄着小念念,其实只要动动脑筋就会知道,他们这些不死之物虽然可以活得够久,但是一旦消失了些什么就再也不会重生了,不像我们这些有血有肉的人伤了筋动了骨打打闹闹躺一场就好了。
然而等了许久,三滴血早已不见了踪影,可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出现,难道真得不在了?这也太残酷了,我眯着眼看着刘金山,几度欲开口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