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吱”隐约我听到了我右手手指骨断裂的声音,但我不知道是哪一根,深深的咬破了嘴唇我更不自知,我只知道我一定要按住,一定要拉紧,现在在我身下的是一条生命,是与我血脉相连的生命。即使我眼花耳鸣,我也不放松一丝一毫。
在我的坚持下,一下一下的撞击力度终于渐渐的弱了下来,可我还是坚持不动,谁知道它是不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越聚越多的汗水一滴一滴的经过我的眼皮从上面掉下来,有的直接滚入眼内,涩的我双眼通红难受。
终于,“她好了,你可以放开了,”天目有气无力的说,此话像是将我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全部抽走了一般,我立马倒了下来,叶刚及时用后背抵住了我,我抹了把汗,气喘的跟头牛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我才抬起我的右手查看,中指的一支骨节从手指根部突起,“我骨折了,有什么办法没有?”我呼着气问叶刚。
“哪儿,我看看?”叶刚扭转我的身体查看着。
“手上,先等等,我先把匕首□。”我用因为用力过度还在发抖着的左手,慢慢的拉拔出匕首,叶刚他看不见所以将手电光打在上面,只见那伤口一点血也没有,而是生生的凹进去一个洞,洞底的肉隙里藏着一团怪东西,我小心的用匕首将它挑出来,没想到它竟然只有这么丁点大,跟个甲壳虫似的,只是脚多的吓人,肚子底下全是密密麻麻的脚,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刘遇,快看她的心脏……”叶刚的声音很是吃惊,我连忙转头去看甜甜,只见她心脏上的那个洞正在急剧的收缩着,不知道她这样算不算是好了,我很是担心。
“她中了半生咒,现在还是半死不活,还有一半的心还在那个施咒人手里,三天之内取不回她的那一半心,她将永远这样变成白天人,晚上鬼……”天目它趴在我的肩头,对着我的耳朵说,三天,才三天时间我会有办法吗?我很迷茫,而且,叶刚之前不是已经听过它讲话了么,它躲还有什么意义,难道说甜甜这事会跟叶刚有什么关系,应该不可能的,我边想边俏俏的将骨折了的右手放在背后,一个劲的拽着天目的腰子往后缩,它被我拉得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张嘴将我倍受摧残的右手含在嘴里。
“什么味道,好香?”我真得怀疑他是狗鼻子,人家天目才刚帮我呼一会儿,他就闻到味道了,无奈只得将手从天目嘴里抽出来,再捂着它的嘴巴塞进我的衣服里闷起来,而后咬牙将突出的指骨压回去,虽然我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总比就让它一直突着的好。话说,天目在我的衣服里明明有形体,可是偏偏别人又看到我身上衣服的变化,有时候,我真得怀疑不是别人看不到,而是我有幻觉而已,可是天目这么真实的触感,又让我打消了这个设想。
“手给我“叶刚抓起我的双手查看着,半晌都没有出声,只是就这样握着,我讪笑着抽回手,说道:“没事,只是扭了一下,没骨折呢!……咦,真得,好像是有点香味,好奇怪……”我并不否认故意附和着他再将话题转到甜甜身上。“唉,我可怜的妹妹这是招谁惹谁了,还好她现在没死,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叫我怎么对得起她和她妈啊……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坏人,竟然恶毒要对一个小女孩下,真是可恶。”我摸着甜甜苍白的脸气呼呼的说道,想到她一定受了不少的苦,我就心痛,暗暗发誓,只要让我逮到这个阴险小人,我一定让他好看。
“刘遇,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想总是会有明白的时候,我们先带她出去吧!”叶刚也很是迷茫的说。
“好吧!来,搭把手,我来背她……”我爬起来蹲在甜甜面前,对叶刚说。
“还是我来吧!你刚才失血过多,需要休息,再说我一个大男人,力气总是比你大的不是。”叶刚体贴的扶起我的腰,一把抓起甜甜放在后背上,向前走去。
我扶了扶有点晕眩的头也跟了上去,比划着匕首上的那东西问着天目,半天我都没反应过来,竟然就这样让它一口给吞了,我擅抖着双手,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原来它不是素食动物,只是有一段时间没吃肉而已,而且它又没说它不吃肉,”我能些说什么,只是心情有点恹恹的。
☆、再见
“刘遇,你将手电打开,不管你看不看得到,都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看得到,明白吗”叶刚停下来,跟我说了这么一句后又向前走着。
聪明的他应该知道了点什么,但他不问我些什么,也不说些什么,只是告诫我要注意不让别人发现,这让我有些自惭形秽和担忧,可是,如果我告诉他的话,那天目将不再会是秘密,这对它和我来说都将会很危险。我刻意放慢脚步走在后边,偷偷的将天目从衣领处塞进衣服里,让它缠在我的腰上,以防万一被人看见,虽然这只是我心虚的表现,但它也累了需要休息,一举俩得岂不是更好。
拉好衣服后,我依言打开手电,射下他的脚下,对着他的背影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做不到像李岚那样的去信任他,因为这不是只关乎我一个人的生命与安全。
“走吧!再走一段路前面就有个出口,我们只要从那个洞口下去,就能回到以前教授挖得那个地道了,”叶刚身形一滞立住脚步,背对我说道,尔后背着甜甜大跨步向前走着。我听不出他的语气,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直觉他应该是不高兴了。
洞内状况并没有什么改善,依然像是被虫子啃得乱七八糟的坑坑洼洼,只是比刚从水台下进来的那段地洞要宽的多,可能是蜈蚣们长期的进去造成的吧!
走了十几分钟后,前面有一块大石头塞在洞中间,可能是太硬了,并没有被这里的怪物所残害,石头最底下倒是有个洞口,但是要从那里过去,背着个人显然是办不到的,叶刚并不说话,放下甜甜,自己先从那里爬了出去,再伸手过来拉甜甜,我则在后边帮忙推着,然后,也跟在甜甜后边爬了过去。
进入的又是一个地洞,只是这个洞不似先前的那些,好像是人工新挖成的,泥土都是新鲜的松土,不大,就像个小包厢一样,在脚下有一个大约宽三十公分直径几米深的圆洞口,叶刚从包里拿出绳子,回头望着我,我自觉过去让他将绳子在我腰上绑好,然后慢慢的向下滑去。只是我不明白的是,这个洞是谁挖好的,难道是叶刚?他如果挖了这个洞,还去水台下面干吗,难道是想救我,他怎么知道我还活着,那么多的蜈蚣,生存率恐怕也只有百分之一吧!而且,那些蜈蚣走到这里好像就没有出口了,而那边爬上水台的可能性也不大,也就是说,它们是被供养的,只是有人将它们挖了出来,刚好在我进洞的时候,为什么?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却毫无头绪。
双脚到底后,我收好思虑解开绳子,他又将甜甜放了下来,我连忙用双手接住,扶她坐好,打开着手电查看起周围的地形,这里也是新挖的地道,俩头都有路,应该就是王老头他们走的那一条,完全不似是我刚下地洞那段那么的曲折,应该是向里进来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大约有一米来宽半个人身高,弯着腰还是能走的。
叶刚将他的包先放下来,他自己则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也是,几米对我这种海拔来说算是高的,但对他来说,只是个小意思。
他落地后,并不看我,背起甜甜后弯着腰子就走,我有脑有些懵懂,他这是生哪门子气?我刚没做什么让他生气的事吧!“叶刚,你是在生气,还是怎么的?”我傻傻的问。这话没有让他停下脚步,反而是越走越快,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倒觉得男人心海底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