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一眼她的工作证,随后微掀眼皮,对上她低敛的杏目。
几秒后,姜迎灯缓缓将牌子从他手中抽走,而后将其摘下。她解释说:“来当志愿者的,在新传院里报的名。”
他坐着没动,也没给她让道,应一声:“嗯。”
姜迎灯懈怠地坐下,与他隔一个位置。
梁净词偏头看过来,问:“一个人?”
她如实说:“和一个男孩子,别的班的。”
梁净词有那么些诧异地默了默。
“男孩子。”稍后,他口中轻轻咀嚼这不清不楚的三个字,而后莫名说了句,“来了吗?领过来我看看。”
姜迎灯的答话也莫名:“不是花蝴蝶。”
简单几个字,坐实她跟口中的这位“男孩子”确实非同寻常的关系。
梁净词微怔,挑一下眉,“不是花蝴蝶就不能给我看了?”
这语气俨然有几分不客气了。
沉冷下来的调子,却让她心中升起一点希冀的暖。姜迎灯鼓起勇气回望他:“是你叫我谈恋爱的,我在物色呢。”
“我有说过?”梁净词倒是挺意外:“什么时候?”
明明就说过,但这有所转变的否认姿态,变相又给她的希冀加码。姜迎灯轻下声:“你说过的。”
梁净词斜倚着坐,稍稍贴近她,扶着太阳穴细思片刻,也不再否认,只道:“那不是正好,帮你参谋参谋。”
“不用。”姜迎灯垂眸,嘴角笑起一个浅淡的弧,语调都变得轻盈了些,“我一会儿跟他去吃饭。”
他问:“哪个餐厅?”
“非要说吗?”
梁净词望着她笑了一笑,像做宽慰,慢条斯理开口:“我只是问一问,紧张什么?”
她说:“我没有紧张。”
而后他坐直身子,手腕松松搭在膝头,册子被夹在指缝之间,淡淡吐出两个字:“是么?”
姜迎灯随口说了一个:“沙县小吃,就在门口。”
梁净词想了许久,没问她真假,只微微颔首说道:“知道了。”
他说还有要事,于是又在会议厅逗留一阵。
姜迎灯拿不定看法,关于梁净词会不会真去给她参谋。
如果中文也有暧昧语,“知道了”一定首屈一指。
但凡他说的是“行,我去会会”或者“那你们去吃吧”,她都不会把琢磨不透的纠结带到店里。
因此真坐在沙县小吃里面的时候,她做好一个打算,梁净词会来。
于是空出一个座位,往里面挪去。
店是姜迎灯定的,周暮辞只负责随和地应。没问她用意,在对面见她的举动,他也跟着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