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名字,何霁野猛的抬头,看向舞台时,幕布已经拉开,沈鸢坐在中心位的古筝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挂着一抹笑容,眼睛里的情绪满的快要溢出来。
沈鸢好像是化了妆,眼睛像是小精灵,俏皮地朝何霁野眨了眨眼。
何霁野眯着眼睛,想看清楚,不知是舞台上灯光太闪,还是沈鸢看向他的眼神太明亮,让人看不真切。
不得不说,沈鸢是这里面最专业最投入的一个。她穿着黑色的长旗袍,头发被挽成髻,一根挂着蝴蝶和珍珠的簪子插在发髻上。
话筒放在她的古筝出声处,她感情饱满,力度张弛有度,节奏把握的很好,忽而紧张激烈,忽而柔情似水,手指在琴弦上翻飞,独特的音乐风格让人陶醉,像是在诉说一个故事,而不是单纯的音符。
她的弹奏让人立马能代入古代那些文人墨客音痴们一掷千金求听一曲。
没猜错的话,这曲子应该是跟西域有关。
何霁野就这么看着,仿佛台上只有沈鸢在弹奏。他耳边悦耳的古筝曲盖过了他怦怦的心跳。
偶尔瞥眼不去看,可她神采奕奕自信满满的样子跳出脑海,就这么自信地在台上不停散发自己的魅力,眼里的光是对这个舞台,对古筝的热爱。
还是忍不住,又把眼神转回来,黏在沈鸢身上。
他这一刻觉得,她生来就该是这样,在舞台上弹着古筝,浑身发着光。
一曲结束,台下还意犹未尽,直呼看不够。
沈鸢一下舞台,眼睛跟雷达似的到处扫。
奇怪,刚在舞台上看见何霁野坐在这个位置的呀,人怎么不见了?
坐在她眼皮子底下的何霁野手撑着脑袋,仰着脖子看沈鸢,不禁好笑。
你倒是低头啊,往下看看啊。
沈鸢还在找,恨不得脖子能绕一个360度,全方位,各个角落都不放过。找到后来,急眼了,气得直跺脚。
何霁野被她这样乐笑了,轻轻地戳了戳沈鸢的胳膊:你找谁?”
沈鸢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怎么在这儿?”
何霁野挑眉:“那我应该在哪儿?”
旁边有人站起来,沈鸢眼疾手快,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
“怎么样?曲子好听吗?”沈鸢把脸凑过来,静静地等着何霁野的夸赞。
两人离得近,他一扭头撞上了沈鸢期待的眼神,她眼睛生的好看,加上化了妆,显得更加灵动俏皮,一颦一笑尽是风情。
何霁野移动视线,盯着她小巧精致的嘴巴看了几秒,粉粉嫩嫩的,好像草莓蛋糕上的果酱,他喉结滚动。
两人对视片刻,何霁野不自然地把头扭了回去:“这曲子是说什么的?”
沈鸢笑的眼角弯弯:“叙述了一位行者穿越丝绸之路探寻龟兹古国的故事。也表达了对人生旅途的探索和对美好文明的向往。”
跟他猜的大差不差,何霁野轻咳一声,挤出一句:“弹得不错。”
“什么?你刚说什么?”不知道是真没听清,还是故意的,沈鸢不停地问,誓要何霁野再说一遍。
何霁野无奈,叹了口气,盯着她的眼睛,声线清冷:“我说,弹得不错。”
第一次被他这么认真地看着,还很少见的夸了她一句,沈鸢的心不自觉地越跳越快,砰砰——砰砰——一声又一声。
她紧张地咽了咽喉咙,眼睛眨个不停,口头上还是嘴硬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何霁野的眼睛黑漆漆的,深邃的看似望不到底,可眼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两人对视半晌,何霁野撑不住,缓缓移开视线,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沈鸢被这么一看,反倒绷不住了,后半场乖乖地坐在何霁野旁边,不多话,也没啥动静。只时不时地侧头看一眼何霁野,眼睛眨巴眨巴的,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