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便吩咐道:“你们几个……立马替老太太收拾好换洗的衣裳,今日便启程。
省的过几日天气不好,耽搁了老太太养病!”
“明远!”顾老太太几乎是尖叫出声,意图阻止此事。
哪知顾明远是铁了心要送她走的,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只道了一句:“娘在那边好生养伤,儿子自会派人前来探望!”便陪着楚洵和顾宝笙走了。
气得顾老太太哇哇的在松鹤堂大哭,几乎要把床板拍碎,将自己还没长好的腰一道给震断。
“好狠的心啊!乡下……乡下啊!”顾老太太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乡下要吃没吃,要喝没喝,有钱也花不出去。
何况姜徳音留的钱不是银票,都是金子银子等重物,这让她怎么带着上路啊!
哭声传得老远,直到风辞小筑的小院子,隔着水面,几乎都还能听得到顾老太太的嚎啕大哭。
顾宝笙的腿受了伤,方才又跪了好一会儿,很是有些疼痛,行动也十分缓慢。
楚洵步子大,即便是顾忌宝笙的脚步,也总是走的太过缓慢了。
因而,不等顾宝笙同意。
楚洵便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吓得没了支撑,低头走路的顾宝笙一下子抱住他的脖子,下意识转头看他。
一双圆润明亮的眸子,带着氤氲懵懂又惊讶不解的雾气,微微上翘的眼尾初显女子的娇俏妩媚,像林间的小狐狸,眼睛水汪汪的惹人怜爱至极。
楚洵下意识的滚动了一下喉咙,简单解释道:“这样走快些。”
也会很快让宫里那些人知道他的想法,不要再打顾宝笙的主意了。
顾明远看的是喜笑颜开,而宫里收到消息的萧德妃和秦池却又气又怒,险些把整个昭德宫都拆了。
“她竟害死了徐嬷嬷?”秦池本是闭着眼睛,在练习射飞镖的,此刻手心被飞镖划破,一手掌的血都不曾反应过来。
除了云遥,便是徐嬷嬷让他觉得冷冰冰的皇宫,还有一丝人性的温暖。
可是顾宝笙呢?
她害死了云遥在前,又害死徐嬷嬷在后,连他整个人生仅有的一丝光亮与温暖也要剥夺,让他从此寒夜漫漫再无人安慰。
萧德妃也是生气不已,只是徐嬷嬷已经死了,若是秦池追究,反倒会让景仁帝知道此事端倪,实在不可。
因而,她忙道:“皇儿,此事稍安勿躁。楚洵今日又是亲自去顾府替她出头的。
你父皇生辰在即,必定要好生筹谋此事才行啊!”
秦池自打孟云遥一死,整个人都阴沉了许多,不似之前爽朗爱笑。
听说是楚洵帮着顾宝笙杀了徐嬷嬷,他哪里还不明白,楚洵根本就是被顾宝笙迷住了,再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兄弟了。
“既然他要与顾宝笙交好,那便是我秦池的敌人!”秦池猛然划了下自己的手心儿,很重很深的一道血痕登时露了出来。
“皇儿。”
“不杀顾宝笙和楚洵。我是誓不为人!”
第二日,顾宝笙刚起床,便听到府里上下都在议论顾宝笙不祥之身的事情。
因为……
“说我是害祖母的灾星?”顾宝笙正在吃茶点,一听说此事,点心捏在手里也忘了吃。
“可不是么?听说老太太才出城不过三十里,遇上大雨,马车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