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摇头,“她说了,得留着疤报仇,永志不忘。”
顾宝笙轻轻叹息。
刚重新覆上面纱,翠荷就撩开帘子进来回禀道:“姑娘,守鹤斋刚刚被薛姑娘查封了,里头竟明晃晃抬出来十万两黄金。
地窖里竟还存着不少陈年好米。那掌柜的听说也被锦衣卫带走了。”
说罢,自己就先疑惑起来,“那么个有名望的老铺子,掌柜的也为人和善,怎的会有这样的大事来?”
顾宝笙笑了一笑,事儿大就对了。
秦沐之污蔑她父兄通敌西戎,贪污军饷,私开金矿时,可曾会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挖出他金矿的洗钱铺子?
说来也好笑,当初无意中发现秦沐之有这样一个铺子。
她脑袋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要去景仁帝那儿告发他,却是自己拿了府上的不少好东西去贱卖。
以为他在宫中生活清苦,度日如年。
其实呢,从头到尾,活得辛苦的只有她自己罢了。
也不知秦沐之知道少了十万两黄金和成千上百担的米粮,会不会后悔没有早早的在景仁帝面前交出一些?
彰显他爱民如子的心。
秦沐之会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就不是她现在所关心的了,毕竟挖了金鼠换死老鼠的是孟云遥,
五皇子的未婚妻为五皇子扫清夺嫡之路的障碍,也情理之中啊。
然而此时五皇子的未婚妻并不像她往日里的静婉端庄。
戴着幕篱的她,一身素衣陪在郑绣莲身边,静静等着守仁伯府的大门大开。
街上人来人往,不时对她们指指点点。
郑绣莲不住的低声埋怨:“你做事就不能放聪明些?害得哥哥一家如今与我离了心,日后恐怕也有嫌隙。
你待会儿跪在你舅母面前好生哭一场,一定要求着她原谅你的错事。
便是打了你几下,你想着你弟弟妹妹这样需要扶持,也该忍下去不是?”
孟云遥扯了扯嘴角,语气有些发凉:“知道了。”
守在郑先勇窗前的管氏听说郑绣莲母女来请求原谅的事,眼底通红,声音忍不住哽咽道:“还敢来?
是嫌我儿不够命苦,遭的罪不够大是不是?”
“让她们滚!”管氏发疯一般把报信的丫头推出房门,“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许进我守仁伯府的大门!”
郑则踏进门,见疯魔的不像话,斥道:“先勇已经这样了。
你不想着赶紧护着咱们府上的脸面,选个世子出来,神神叨叨的像什么样子?”
“什么世子?”管氏怒道:“世子只能是先勇和先勇儿子的,你养的那些小妖精便宜货都别让老娘知道了腌臜心思。
你别忘了,咱们先勇宠幸的丫头里还有你的孙子没生出来!”
郑则皱眉,但守仁伯府的开销大多还是在管氏手里把着,他的确不敢做得太过。
便问道:“那你要如何?府上的世子可不能立一个丫头生的孩子呀。”
管氏忽然想到了什么,痴痴笑起来,“谁说是记在丫头名下的孩子?
水仙,你去告诉郑姨娘。想跟咱们府上的恩怨一笔勾销也成。
让她女儿给我儿做世子妃,这事儿啊……我就不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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