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印章。”他轻轻呵了一声,“你要是真不想要,就砸碎了。”
说罢,直勾勾地盯看着陈明珠,眉梢忽而一挑,带着几许轻佻说:“你觉得砸碎了它还能拼凑好,你就砸。”
陈明珠心里一揪。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说印章,实际上是在说:你觉得砸碎了我的心还能拼凑好,你就砸。
“我没有想要砸碎它。”陈明珠鼓足勇气说道,“我只是不想让它跟着我,我想要心无旁骛地做些事情。”
言下之意:你别来烦我,我想静静。
他冷笑了一声,继而笑得更开了一些。
什么意思啊,他居然笑。
“你多大了?”
陈明珠抬眼看他,怎么突然问年龄。
他自问自答:“二十了都,法定结婚的年龄了。”
“!”怎么还提这个。
他好像还有些得意,之前的阴沉骇人一扫而空。
“这么大个人了,反而学不会一心两用了?”
“……”
“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不会打扰你,我忙着呢。等我忙完——”他的眼神柔和起来,看着她,说道,“你也不必一心两用,你可以两心一用。”
两心一用?什么意思……她听不明白,也不想问。
但是他说的不会打扰。
应该是真的。
接下来她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比赛,需要完全清静下来去创作、练习。
……
天已经擦黑,4月里风是温暖的,柔柔掠过脸庞。
回去的路上,他心有余悸,“真险,差点儿就要被我捏碎了。”随后自嘲又抱怨地说,“我原本多冷静的人,也能被你气到这份上。”
陈明珠:“……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气你。”
“嗯,你没气我,你只伤我。”
“……”
走回校门口,陈明珠说:“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回去。”
他点点头,没有旁的多余动作,只是在她转身的一瞬,叫了声:“喂——”
陈明珠顿住脚步,不解地回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