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珠看着心里直泛酸,跟着孟老师等人去吃午饭。
饭间,个个都感慨不已。
下午,陈明珠安排跟的那位老师没来上班,所以继续无所事事到处遛达。
有幸进了他们的服饰室看了看,有一说一,他们的饰物真的好精美,尤其是一些旦角的头面,美到让人窒息。
看到一副点翠头面,主要由翠鸟的羽毛、水钻和纯银,经过专业制作而成,各种细节都做得非常完美,所以置办这一套行头的成本很高。
这种头面,适用于一些身份高贵的女性角色,比如杨贵妃。他们说这差不多是团里的镇团之宝了!
陈明珠看得啧啧不已,以前她只在电视中看到,现在亲自触摸,感受完全不一样。
突然觉得来这里也挺好的,确实能学到一些新鲜的知识。
第一天以熟悉为主,陈明珠也当来这里度个假,不再去想歌舞团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便放宽了心,并且借用他们的排练室,练一练自己的基本功。
第二天早上,陈明珠来得比较早,从功能楼一楼穿到后院时,看到一个人正在后院场子上练习身段。
她看起来约莫二十三四,定着身,微微翘着兰花指,手势含蓄矜持,体态袅娜,看起来像是古时候的大家闺秀,这种姿势与她们练习舞蹈时的完全不一样,更加充满了古韵。
她见有人来了,恢复了正常姿势,朝陈明珠笑了笑,问:“你是歌舞团的同志?”
陈明珠点头:“我是舞蹈组的陈明珠。”
“哟,没想到你这样年轻,还是个小姑娘啊,多大了?”
“快18了。”
“我叫刘玉芬,是唱昆曲闺门旦的,比你大几岁,你叫我玉芬姐吧。”
闺门旦主要扮演的是闺阁少女和少妇的角色,也是花旦中的一种,陈明珠看她身段、姿态,一颦一笑,都和普通的人有所区别,问道:“玉芬姐,你练这行练多久了?”
“17、18年了吧,估计你刚出生,我就在练了,我奶奶就是练这个的。”
“哦,家学渊源呐。”
“那也谈不上,我奶奶在乡村草台班子出身,我跟着她老人家,从小耳濡目染,打小就练……”
刘玉芬十分健谈,也十分乐观,她说:“现在没什么人看戏了,但我从小就干这个,只会这个,让我做别的,我恐怕做不了两天就跑,所以团里很多人都去谋生,我情愿在这儿等死。”
语气中透着一股执着的信念,听得陈明珠心头一跳。
“也未必的,有时候衰到了极致,就开始兴了,否到了尽头,就泰来了。”陈明珠回道。
刘玉芬笑,“你看起来年纪小,懂的还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