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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要孝敬公婆,依顺丈夫,要有规矩,要显出我们林家是懂礼节,有家教的……她额妈还附在她耳边悄悄地跟她说了一些让她脸红到耳朵根子的事。这些事儿不说她不知道,可知道了她却害怕起来。

其实,她也明白,她姐姐出嫁的时候,闹着要跟着回去,不嫁人了。她娘一顿好吼。那句“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让她明白了许多。回去是不可能的,闹也就没有用了,反而会让婆家人觉得自己没教养,不懂事。

至于那些让她脸红的事,虽然心里害怕,却也觉得神秘。也正因为如此,有时心中也痒嘻嘻地想探个究竟。

闹洞房的人走完之后,她婆婆——此时她应该跟着子林叫额妈了——进到新房来,把一方白布铺在她的床上,就出去了。

汪子林叫了她几次,她坐在床边没有动。她心里害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会是怎样的一种恐惧。她不敢脱衣,不敢上床,不敢睡下。

过了很久,她快熬不住了的时候,汪子林一把将她拉倒在床上,扯过铺盖,盖着了她……

☆、公爹汪四爷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林秀青就早早地起了床。她把长长的头发挽在脑后,插上一枝梅花银簪,换上蓝布碎花滚边高领袖衣,青布小裤,穿上白底黑面灯芯绒布鞋,便进了灶房。收拾停当,她到堂屋里去,神龛面前,恭恭敬敬地跟汪氏祖宗磕了三个响头。

四爷和四奶从他们的房间里出来了。四爷穿一件青布长衫,灰布对襟马褂,黑色皂靴。光头上一顶瓜皮小帽略显瘦小。配上那英俊的面颊发光的眼睛和山羊胡子,既有文人的风采又有小财主的韵味。四奶一头青丝亮发,盘结在脑后,插一根流苏银簪;刘海拂额,鬓丝披颊;穿一件滚边碎花袖衣,镶边大襟坎肩;面露微笑,让人一看就有丰韵富太仁慈宽厚的印象。

等他们在堂屋里坐定,林秀青上前作了万福,说道:“额爹,额妈,儿媳妇跟你们请安了!”四爷四奶满脸笑意地欠了欠身。

林秀青服侍他们洗了脸,然后又奉上香茶。

四爷四奶从衣兜里掏出大红包满脸笑容地递到她的手上,她一一道了谢,说一声你们慢慢喝着我做饭去,便转身进到灶房去了。

四爷和四奶坐着喝茶,时不时相互看看,又会意地点点头。看上去,他两口子这开坛酒办得还是很满意的。最让他们心里甜蜜蜜的,还是他们娶了这么一个不错的儿媳妇儿。

四爷一边喝茶一边悄悄地想,要是能跟我生一大堆孙子,祖上也会相当满意了。

林秀青的公爹汪文斌是个独子,在宗族同辈中排行第四。也不晓得是咋的,这“四爷”的称呼,从他的子侄们叫起到现在,不仅族里族外大人小孩见了他这样称呼,甚至上至马中里中至陈假坟下到霖雨场,凡是认识的都知道他是汪四爷,他名字反而没有几个人晓得了。

汪四爷喜欢穿长衫布鞋。前些时候,把头上的大辫子剪了,剃成了光头。四奶笑他,说他过了份了,一个头发,不长就短。长的时候比哪个的都长;短的时候呢,短得都看着晃眼了。他却说,你不晓得,这头发真难整,长的时候,大家都那样,没觉得谁顺眼谁不顺眼。可这头发一剪,这么往脑后一披,象个啥样子?说是男的呢,头发又那么长,说是女的呢,却又那么短,男不男女不女,难看。人,走起出去,得有点精神头是不是?你看,我这光头,不是就很精神吗?可四奶总是这样取笑他:精神是精神,可把帽子一戴,就无发无天了!

无发无天就无发无天,他回敬道。这还不算,他剃成光头以后,还故意在上碥碥下碥碥去晃了一圈,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与议论。左邻右舍老人小孩猛然看到一个光头的,都没认出来。等走到面前,仔细一打量,认出是汪四爷时,都吃惊不小。有人说,你这整的啥子样子哦,怪吓人的;有人说你整啥样子不好?偏整个光和尚,精精怪怪的。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天,族里的男人就有几个照四爷的样子,也剃成了光头。有人开玩笑说,这老磨坊,一下子就磨出了几个太阳,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后来,人们好象明白过来了:这头发短些,人真的感觉清爽得多,精神得多呢。但年轻人剃成和尚,太过了;最少你也应该留半个东洋头啊。

这老磨坊背后住的几十户人,大多是汪氏宗族的。据说,他们本不是这儿的人,当年“湖广填四川”的时候,从麻城县孝感乡填过来的。

听人说,汪四爷他们祖上,刚来的时候,也只有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儿子。他们顺着茶马古道走到这儿,发现这个地方不错,山青水秀,田地肥美,便停下来,在高坎头绑了棚子,开荒种地,养猪喂牛,养蚕织布。后来儿子长大了,娶了媳妇,生了孙子,人丁便兴旺起来。时间长了,生的多了便分成了若干家若干户,这个茶马道上联通四方的水陆码头不仅热闹,而且拥挤起来。

汪四爷的老祖,看准了自己房前的有利地势,花了不少银子,请人在回水沱的浅滩上筑堰拦水,修了这么一座碾磨。一家人便一边种田种地,一边经营起这座碾磨来。那时节,整个黄沙坝里,也就这么一处,除了宗族里面的人,周围三坝五碥的都来碾米磨面。那生意,简直就是忙不过来。一家人的日子,过得相当的有滋有味。

到汪四爷时,沿河上下的人,发现开磨坊有利可图。一时间,上上下下就建起了好些座磨坊。远的不说,上面就有任水碾、周水碾,下面有杜水碾、刘水碾,把汪四爷的生意分去了一大半。虽然生意大不如前,收入减了很多,但还不至于吃不起饭。因为汪四爷的额爹,他额爹的额爹,都是独苗。家里面干活的人少,吃饭的人也不多。俗话说,人多好种田,人少好过年。日子再咋个说也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可到了他汪四爷的时候,情况就有些不同了。他二十岁才娶了四奶奶。为这,他还很生了他额爹额妈一阵气呢。为啥?他说,别人家娃娃十几岁就娶了老婆,你们咋偏不要我娶?他额爹说,你娃娃不懂,老子不会害你。他顶他额爹说,你看人家跟我一样大的,娃娃都几岁了,我还这样,你们那是为我好?他额爹说,好事不在忙上,你娃娃慌啥子!

当然,他并不知道,娶婆娘这事儿,太小了会伤身子。那时他额爹说,当皇帝的没几个会长寿,他根本不晓得是啥子意思,当然也就不在乎。

后来,他娶了火烧庙杨山包的杨家女,才没有再同他额爹论经。他那老婆,不仅漂亮,而且贤惠。他就象掉进了蜜罐子,美滋滋,甜咪咪的,好不快活!族里哥儿们形容他,就象得了哈疯症,成天笑嘻嘻,乐颠颠的。

“嘿嘿,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还一点不假。”他常常摇头摆尾地自得其乐,自我陶醉着。然而高兴是高兴,可他心里也很清楚,他读的那点书,也就能在这老磨坊一带炫耀一下,除此以外,那可都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呢。他更清楚,就是在这老磨坊周围,他也就是比别人多认了几个字,多记了几个上古先贤,多背得几个诗句子罢了。

“足矣,”生完子玉后他对四奶奶说。他这样说,也有他的道理。你看,祖上几代人都是悬吊吊的一根独苗,全家人都象稀世珍宝一样的护着,生怕就有个三长两短。可到了他这儿,一口气生了两个儿一个女,彻底改写了他们家的历史。他心里挺惬意,脸上放着光,走路时那腰板儿也直得过了头,以至于把头都拗到后面去了。可反过来他又在想,要是再多两个,还有没得饭给他们吃,还有没得衣给他们穿呢?他想前想后想左想右想去想来,咋个想都觉得就这样行了,再多两个的话,就不相宜了。于是,他对四奶郑重其事地说出了他的看法。

“那你就休兵,”四奶奶说。“这个,光怕难为。”“哪有了咋整?”“生噻,有了不生你还能咋整?”“嗬嗬,我以为你还有啥妙招呢!”

说来也怪,这以后,他们还真就象关了门一样,齐切切的就一个不生了。就连四爷和四奶都感觉奇怪。

四爷的家里虽然并不宽裕,但三个娃娃都多多少少读过几年私塾。子林不贪,子松勤奋,子玉嘛,女娃娃一个,认得到自己名字,背得三字经女儿经就行了。

子林长大了,他也如法炮制。二十岁,二十岁才能娶婆娘,他说。子林问,为啥?为啥?老子都是二十岁,你娃娃还敢提前?家规!那子林也就不敢再说了。

子林娶的这个林秀青,其实也是他们老丈屋头一个转弯抹角的亲戚,老丈屋头的人保的媒。人说了,这叫亲上加亲。人长得很周正,很能干的,也很聪明,掌你那个家绰绰有余,就是脾气嘛,稍微,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还心直口快,大家如果能不计较,准保没事。

唉,哪个没得点脾气?俗话说,拉得的牛会打人,还是能干点好。亲上加亲,那总比娶一个外人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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