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星宇浑身一僵,对于他这种跳脸嘲讽的行为表示敬而远之。
昊天长老气得神色黑沉如水,他狠狠一拂袖,锐利的灵气脱手而出,形成了一面坚不可摧的罩子,将牧听舟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关在了其中。
“伶牙俐齿!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牧听舟看着眼前暗纹流动的结界,唇角扬起了一抹不屑的弧度。他并不着急,反倒神清气闲地倚靠在身后的结界上,一只手放在颤抖着的东粼剑之上,另一只手安抚着跃跃欲试的虎妞。
昊天长老见状,冷声道:“说来奇怪,这万鹿山令牌虽然是我很久之前便发出去的,但我从来不记得有将任何一块令牌交予到一名散修的手中。”
“我倒是很好奇,你手中的这块令牌,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
芮星宇见状急忙想要解释:“是檀若寺……”
昊天长老打断道:“别跟我提檀若寺,此行前来的佛修满打满算都只有李修缘一人,他身份特殊,连令牌都不需要,更不可能将令牌送给一个散修。”
……
不光是芮星宇,就连牧听舟都愣住了。
牧听舟沉默良久,才出声问道:“……你又是如何确定檀若寺只来了李修缘一人的?”
他问出的语气称得上很不客气,昊天长老忍了又忍,才冷冷开口:“李住持与我宗向来交谊匪浅,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问出的这句话?”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牧听舟也已经听明白了。
他的脑袋里瞬间闪过郁长留的身影,想起了两人先前相处的时日里,他那副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模样,最终全都汇聚成了一句疑惑。
——他是在骗他吗?
牧听舟回想了一番,心渐渐沉到了谷底。
不光是这一次,就连上一次他前往檀若寺的时候,这个男人都没有亲口承认过他是一名佛修。
而牧听舟则是看见了他的那身袈裟与佛珠先入为主。
在那瞬间,他忽地歇了心思。
他自认为自己非良善之辈,若郁长留接近自己是另有企图,不管他此时在多远的地方,牧听舟都能立刻飞过去给他一刀捅了。
相比之下,面前的这些争执就更像儿戏了。
牧听舟唇角微撇,他松开了攥住东粼剑的那只手,伸出指尖轻轻一点面前的结界,只听见清脆地哗啦一声,淡蓝色的结界宛若玻璃罩子一般碎成了一片片晶莹,簌簌落下。
昊天长老浑身一震,猛地抬头:“你——!”
牧听舟心烦意乱到了极点,脑中一闪而过祁萧然的叮嘱,他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硬生生地将这烦躁感压了下去。
“这位长老,你看,我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一介过路人罢了,你在这盯着我,是没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