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他有一丝急迫地问道。
从她们的述说中,他得以清楚地窥见了另一个他所不知道的荔女,还有她内心最脆弱柔软的地方。
原来,她的自卑感是那么地重,他怎么从未认真考虑过这点呢?
“你怕她轻易放弃你们之间的感情,却不知道她是因为太在乎你,太害怕失去你,所以才会行为失常,心生退却……你听过『近情情怯』这个词吗?”
近情情怯?他沉默地咀嚼着这四个字,再与荔女近来的行为做印证。
“那么……那么她并不是不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他眸光一亮,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当然。”祢芽点点头,“而且不只是你,荔女也有她的问题,她从未考虑过你也会有害怕失去她的一天,所以你忐忑不安、患得患失,到最后因为她一句无心的话就椎心刺骨,继而意兴阑珊……是不是这样?”
静权惊讶地望着她,心里佩服到极点。
“对,我们的情形就是这样,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情转折?”
“在电台主持心情点播的节目,就是有这个好处。”她自我解嘲。“局外人当久了听多了,也学会几句大道理,还请别见笑。”
“不,我一辈子感激你。”他眼底的忧郁和伤痛已经消失无踪,起而代之的是温暖明亮的希望光芒。“还有你们两位,请你们相信我,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让荔女伤心了。”
她们三人不禁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宽慰释然的笑容。
“我们也该告辞了。”祢芽看出他迫不及待想要去找荔女的跃跃之情,抿唇一笑,“走吧。”
郝纨和银当笑咪咪地站起来,“走啰,走啰,再不走有人要急疯了,可能会先把我们赶出去,好快快去会情人哦!”
“对不超,下次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静权又汗颜又欢喜,搓着大手急着要去见荔女。
他要紧紧地拥抱住她,深情地、郑重地对她立下此生永不渝的誓言。
不管要花五年、十年,甚至二十、三十年的时光,她才会真正相信他,他都心甘情愿地守候等待下去。
但是首先,他欠她一个“对不起”。
荔女没精打彩地打扫着店里的地板。
现在已经七点多了,店总是在八点左右打烊,而今天客人又比较少,差不多六点多么就开始打蚊子了。
学妹们和白勤学长在外头讨论招牌上的灯要换成什么样式比较炫,所以她自告奋勇地留下来扫地。
说也奇怪,这些天来学长、学妹们好象当她是水晶做的一样易碎,她完全不用做清洁工作,每天总有人抢她的扫把和拖把,再不然就是拿来擦玻璃的报纸,搞得她觉得自己跟个废人没两样。
但是纵然如此,她的霉运并没有比较消褪,倒霉的事依旧不时发生——前天是吃便当的时候被鱼刺鲠到,昨天是喝蜂蜜珍珠奶茶的时候,喝到一只货真价实的蜜蜂,今天早上快递送东西来的时候,手上沉重的纸箱恰恰好砸到她脑袋瓜。
换作是她以前的脾气,早就怒吼着发飙并且要对方还一个公道了,但是这几天,她只是耸耸肩,把鱼刺吐出来后继续吃饭,把蜜蜂呸出来后继续喝奶茶,揉了揉被砸得发疼的脑袋后,继续拆发卷。
所有的人像是看到神迹一样激动痴傻地盯着她。
啐!什么嘛,她鲍荔女就不能有一天不暴力吗?干嘛搞得好象她做出了什么拯救世人的伟大功勋似的。
就算她失恋了,可是她依旧没有失去理智啊。
一想到这个,荔女的胸口像是被铁锤猛击了一下,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不不不,说好不再去想了,她要忘掉!忘掉!忘掉!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骚动。
她微微抬起头,眸光郁郁地望向门口,只见小姜激动地冲了进来,攀住她的手臂拚命摇,一手指着外面,大大喘息着。
“外……外面!”
“怎么了?外面有飞碟降落了?”她勉强打趣。
“不、不是,是……”见说不清楚,小姜不由分说地将她拖到外头,“你快来看就是了!”
荔女嘀咕纳闷地被拉到门口,抬头一看,瞬间呆了。
在好几盏强力灯光的照映下,高大挺拔的静权身穿笔挺的机长制服,手里捧着一大束灿烂的野百合与野蔷薇,头上滑稽地绑了一个大红蝴蝶结,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无比深情的傻笑,在他脚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