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老大是条滚地龙!
蒋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血已经从纱布下面渗了出来。
他翻了翻书包,今天在社区医院拿了点儿酒精药棉什么的,还好,没被压碎。
他拆开纱布,有些费劲地用左手把右手冲洗干净,消了毒,因为左手不熟练,有几下直戳伤口,疼得他眼泪差点儿下来。
真挺想哭的,虽然他一直觉得哭是件很没意思的事儿,但从放假来这儿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他时不时就会有压抑得想要哭出来的感觉。
总觉得哪天应该专门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撒着野地哭一场,狠狠的。
早上起床的时候,屋里的牌局终于散了,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俩男的,李保国在床上打着呼噜,惊天动地的。
他洗漱完多一秒都没有停留就拎着书包出了门。
还没到学校,物流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三天了,最晚明天,再不拿来要收费了啊!”
“你们能帮送上门吗?”蒋丞叹了口气。
“能啊,二百送到楼下,”那边说,“上楼的话要另外收费哦。”
蒋丞没说话,他为自己居然开始心疼钱而感到无比欣慰。
“我觉得你还是自己来拿,”那边还挺体贴,“这边很多三轮,叫个三轮拉回去也就一百块。”
“好的,知道了。”蒋丞说。
明天是周六,还好。
想想他又觉得有点儿发愁,就他现在那个房间,放一张床一个柜子都差不多满了,书桌都得挤着放,不知道自己的那些东西拿回来要怎么放。
……也许老妈并没有收拾得很全面,没有太多呢。
他是戴着口罩进的教室,脑门儿上肿包已经消了一些,头发遮了一半也看不出,今天穿的也不是顾飞的衣服,所以一直走到座位上坐下,也没有人注意到他有什么异常。
不知道昨天老徐家访的时候跟顾飞说了什么,顾飞居然神奇地在早自习铃响之前进了教室。
蒋丞抬眼瞅了瞅他,顿时愣住了。
顾飞脸上没什么伤,下巴侧面有点儿擦伤……让他愣住的是丫居然戴了副眼镜!
操!装什么学霸啊!
蒋丞瞪着他。
奇怪的是看到顾飞的人没一个有什么惊讶的,这说明他可能……平时就经常戴眼镜?
这让他想起了潘智,潘智也有点儿近视,但坚持不戴眼镜。
“我这样的成绩怎么好意思戴眼镜!”潘智说,“宁可看不清!”
瞧瞧人潘智多有志气,人还有好几支笔……
顾飞走过来,把一个袋子扔到他面前,然后坐下了。
蒋丞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是他的毛衣和作业。
靠!作业!
他昨天打完架居然忘了把作业要回来!
打一架还让人抄了作业,太操蛋了。
“还没消肿啊?”顾飞在旁边说了一句。